喝了药后的安锦绣没能再跟世宗说上几句话,睡意袭来之后,便在世宗的怀里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世宗已经回宫去了。安锦绣看看自己这间除了自己再无一人的房间,抬手再看一眼左手指间的血玉戒,在昏暗的屋中,唯有这血玉光华流转,只简单的一个圆环,却已动人心魄。
“小姐你醒了?!”随着这声惊呼,紫鸳跑了到床前。
安锦绣放下手,说:“没醒也被你这丫头吵醒了。”
袁义这时也走到了安锦绣的床前,说:“主子要叫太医来吗?”
安锦绣冲袁义摇摇手,自己从被窝里坐起身来,说:“我没大病,不用叫太医了。”
紫鸳情急之下,又忘了自己要喊安锦绣主子的事了,跟安锦绣说:“还没大病?荣太医都跟我们说了,说小姐你的心脉损了,再不好好养着会没命的!”
“紫鸳!”袁义责怪地看了紫鸳一眼。
“荣太医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紫鸳说着把安锦绣的手一拉,说:“小姐,你可不能吓我啊!”
“你这丫头,”安锦绣说:“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弄点水来喝吧。”
紫鸳忙就往屋里的桌子那儿走。
“桌上的水冷了,”袁义说:“紫鸳你去给主子弄点热水来。”
“哦,”紫鸳答应了一声,又转身跑了出去。
安锦绣跟袁义说:“这丫头倒是听你的话,我让她听话的办件事都很难呢。”
袁义说:“主子,荣太医说你的病不是小病。”
安锦绣压低了声音说:“我心口是不舒服,但有一大半是装的,你别告诉将军啊。”
“这事我不能瞒着,”袁义说:“要是日后主子因为这病出了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罪过。”
“这是什么罪过?”安锦绣指了指床前的圆凳,说:“袁义你坐。”
房中没有外人在,袁义便也没有推辞,往圆凳上一坐,忧心忡忡地看着安锦绣道:“心脉伤了不是小事,我私下又问了那个荣双,他说你很可能是伤心过度,受了大的剌激。”
“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不伤心?”安锦绣说道:“这病死不了人的,你别担心。i^袁义,这事别告诉将军,他要是知道了,除了让他干着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何必呢?”
“主子!”袁义一脸不赞同地道:“这事要是瞒着,日后将军知道了,他不还是会难过?”
“日后难过不会没命,”安锦绣望着袁义恳切地道:“他快疯了,不能再让他知道我病了。”
袁义说:“将军看起来还好,少爷也被圣上派到了他的身边去了,以后他们会在大将军周宜的军中效力。将军说周大将军除非朝中有战事,否则都会带军驻在京畿一带,他和少爷这下子就不怕被赶到边关去了。”
安锦绣一笑,说:“圣上都没跟我说将军回京的事。”
袁义的目光一跳,说:“那他还想杀将军?”
“暂时还不想,以后就难说了,”安锦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疲惫,说:“袁义你看不出,可我知道将军他一直都在忍,他想让我活着。别让他知道我得病的事,要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一定会跟皇帝拼个鱼死网破的。”
袁义摇了摇头,他觉得上官勇不是个脾气决绝的人。
“他是个男人,再忍辱负重也是有个限度的,”安锦绣说到上官勇,刚好一点的心口就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还有你,”她看向袁义道:“你何必趟这浑水呢?跟着将军一起从军不好吗?”
袁义露齿一笑,说:“我守在主子的身边,将军不是更放心一点?”
安锦绣还记得刚被她救下来时的袁义,这个年轻人那时的样子,冷硬的像块铁,神情戒备,拒人于千里之外,等真正熟识了后,袁义又变得很温和很无害,完全看不出一个死士杀人不眨眼的果决狠厉。这时坐在安锦绣面前的袁义,还是温和,眉眼间都带着几丝笑意,让安锦绣完全想象不出袁义杀人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我不告诉将军主子你心脉受损的事,”袁义跟安锦绣说:“但主子也要听太医的话,好好将养身子。”
安锦绣点一下头,突然又对袁义说:“真正要进了宫,你就没办法后悔了。”
“我本就是个太监,”袁义笑道:“进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安锦绣皱一下眉头,“我不想你为了我违了自己的心愿。”
袁义说道:“如果我跟袁威已经远走高飞,那我不会想着进宫去,但这事情就在我眼前摆着了,我不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主子救了我和袁威的命,救命之恩,我怎么能不报?”
安锦绣说:“我救你们也不完全是出于好心。”
“主子不是菩萨,更何况菩萨还要人间的香火呢,”袁义不在意地笑道:“主子你没害我们的心就行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原本就是陌生人,谁也不欠谁的。”
安锦绣跟袁义把话说开了,心里还是压抑,抬眼看了看帐顶,说:“其实以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紫鸳端着热水回到房里来,让安锦绣和袁义没法再把话说下去了。紫鸳盯着安锦绣喝了水,又紧张兮兮地问安锦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终于把安锦绣问烦了后,又对安锦绣说:“还是袁大哥厉害,竟然能混到小姐,混到主子身边来当太监,袁大哥,”紫鸳说着就又问袁义道:“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