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月光似惺忪地照亮着山间的小路,透着些许忽明忽暗的露白。冷凝坟冢前,小白似轻拂过墓碑上的灰尘,这百年来,没想到,她竟孤寂如此。

默默似手上捏了一个决,指尖挥动中,冷凝两个大字赫然显现。

“冷凝”

紫宣似低低唤出了声,神情有些淡漠,似乎这个人,在他的记忆中未有留下丝毫痕迹。

小白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对于冷凝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幸,他不记得她,她便了无牵挂;不幸,她为他做了诸多,却在他心中未留下丝毫痕迹。

“她以前是你的师妹”

小白不知为何,还是出言告知了他,纵使她曾有万般不堪,也终究是因为对他的执念,而一个人,爱而不得,她虽不清楚,但她清楚的却是爱而不能相守,同为女人,想必她自当也希望在所在乎的人心里留下一抹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小白轻轻地拂过她的墓碑,她是不是大度,她亦不曾大度,她只知,是她的,无论兜兜转转上千年,亦或是历经磨难,他亦是她的,从未变过,以前不会,以后也更不会。

紫宣点了点头,上前将小白的手揽入手心,指尖微凉,却渗出丝丝暖意,无论这个人,以前对于他来说是谁,但他以后,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谁。

“我们今日先回去吧”

紫宣淡淡的说道,周边,微风轻轻拂过。似渐渐地黑漆一片,只余轻灯蓝盈,幽幽地照亮着坟冢。

“紫宣,我们把这灯留下可好?”

这么多年,她定是怕黑的吧。

紫宣点了点头,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鬓角,一点一点将她发丝轻拢,温柔至极。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念头,竟让他一时恍神,“夭夭,等这些事情都过了,你,可愿嫁予我,与我相守一生?”

他,终究不过亦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世俗的男人,所以无论是这凡世间所有的男人,亦或是他,在这一刻,心中都不免地有些起伏,甚至于忐忑。

小白似看到了他清冷目光中淡闪而过的期许,嘴角轻笑,将他的手缓缓放上心口,“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紫宣眼中终是划过淡然的一笑,似微浮地心亦沉稳了下来,缓步间,便将小白轻轻揽入怀中。

她说过,他曾给了她最好的婚礼,但他却不再记得,而如今,他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婚礼,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是他紫宣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你嫁给了许宣,身为紫宣的我,满心妒火。

如今,他亦终可以娶她,亦或他们都是他。

身后,似有蓝光轻盈,冷凝两个字清冷如霜,小白默然,冷凝,这一次,你可愿真心祝福我们?

桥廊旁,河上的画舫硕灯千盏,似荡漾着水波潋滟,在河上轻晃。似有丝竹声声入耳,沉沉地激荡在湖面,引起阵阵波纹。

而另一处,似有行人神色匆匆,手持花灯,朝河堤而去,面上尽是哀思。

“你为什么要来放河灯啊?”

小青似低着头一步一跳的踩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还不忘时不时地回头问着身后的凌楚。

凌楚见她一步轻晃的模样,眼中既是忧心又是无奈,“你慢点,别摔着了,你这么胖,我接不住怎么办?”

谁知,凌楚话一刚出,小青脚下便是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的便朝身后倒去。

凌楚连忙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她,正欲责怪,谁知却看见她面上狡黠的笑容。

“你这不就接住了”

小青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似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凌楚这次真的是,心都给他提到嗓子眼了,谁知她还在这给他开玩笑。

面上似一黑,夺过她手中的花灯,便一把将她打横捞起,抱着就走。

小青似触不及防间,面朝地上,一阵不爽。

“诶,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很丢人诶”

小青有些不顾形象地拍打着他的大腿,谁知凌楚却丝毫不顾及她的反抗,大步便朝河堤走去。

“现在知道丢人了?”

小青连忙点了点头,谁知凌楚眉稍一挑,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继续走了下去,口中淡淡的飘出两字,“晚了”

小青似一脸地欲哭无泪,连忙将发丝倒下。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没人看见,没人看见。

她只能这样默默地祈祷。

河畔,似透着悠悠虫鸣,袭着水光潋滟的碧波,在街市上红灯绿影的倒映下,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凌楚见她总算是消停了,一把放了下来,却仍是不放心的牵着她的手,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身旁。

“还记得前段时间死去的孩子吗?”

凌楚神色似突然暗淡了下来,手上的河灯,似微晃间,叠影重重。

小青看着他,微点了点头,莫名似乎自己的心,竟也随着他的哀而哀,伤而伤。

凌楚轻轻放开了她的手,将手上的一只河灯,缓缓的放入了河中,河上,花灯轻溢,似顺着水面,一点一点,飘过桥廊,靠近画舫,然后,似顽强地飘向远方。

富贵似几何,皆不知人中哀。

“你知道吗,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判断失误,是不是今日,他们亦在桥廊别处,欢声笑语”

凌楚似缓缓的蹲下身去,看着远处的花灯,深思黯然,他终究,躲不过自己的心。

小青似乎从来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原来,


状态提示:25.第二十五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