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愤懑稍减的神色,何山心中稍缓,却是老成持重地说道:“殿下这番话,万不可对他人提起,先不论罪责如何。陛下苦寻您十五年,听了这话,恐怕会伤心至极啊。”
叶齐话中愤气稍减,却仍是夹了一分怨气。
“陛下若是有心,怎么可能十五年都寻我不到?”
望着这位殿下似乎能听得进人劝,何山心中不免有些欣慰,语气也是略微缓和下来。
“齐国疆域辽阔,殿下又是在云灵州这般偏远的地方,陛下被奸邪蒙蔽,乍闻您死讯,才未能在您未出上京之时找到您。也正是陛下确实是苦寻您多年,才会空出储君,陛下举动之后的心意,难道您还不能了解吗?”
如果真的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在受到幼时不被重视的诸多待遇后,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便是大齐陛下,无论多么老成持重,听了这人之言,只怕也是要信上三分的。
这般连戏中都写不出来的跌宕身世,承认了这般身世之后诸多的优遇,仿佛一步登顶的希望与憧憬,与亲生父亲,也就是当今有明君之名的陛下相认,还有这般毫无破绽的说法,只怕一个圣人,也不能对这一切肯定地说上一个不字,何况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
叶齐的面中却仍是一副已经缓和,却仍是不肯马上原谅的冷漠姿态。
看着少年的如此表现,何山心中微松,倒是明白已经解开这位的心结了,至于其他,以后缓缓图之也是不迟。
“那他到底想我如何?”叶齐平静地问道。
“众人皆知大皇子已经去世,他若是认回我,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听出了他话中对皇帝的担忧,何山口头上宽慰,却仍是语气沉重地说道:”纵使天下人众口铄金,陛下仍心念着殿下,就定然会给殿下和天下人一个交代,诸多人才此时在此,就是陛下不忘殿下,想要托付殿下众任的最好一个交代啊。“
何山字字都充满了为他着想的意味,然后说道:“请殿下好好在叶府修炼,毕竟日后作为储君,殿下可不能再修炼了,殿下呆在叶府的时日,正是陛下信念殿下,全新为了殿下的将来,着想才忍耐下诸多留言,没有认下殿下的原因啊。”
“这正是,陛下爱子深切的明证啊。”
何山一字一句都是为他着想的情真意切。叶齐听了这番话,显出了一副终于动容的隐忍样子。
叶齐低眸,掩下了眸中宛如看大戏一般的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