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木质令牌大气而独特,其上不知用何种独特的花纹端庄地刻上叶齐的名字和一个为“一”的序号。
而一行讯息透过令牌,如流水一般迅速地传入叶齐脑中。
叶齐便明白,这令牌,就是进出皇宫的凭证了。
而朝那拿到令牌的几人看去,他们也有些怔愣,显然也是得了令牌的讯息。
齐帝隔着冕旒,神色莫测,淡淡地朝他们问候几句后,似乎有些疲惫。便有专人领着叶齐一行人重新下去了。
而在他们离开不久,又是一行人被领着进入高台。
那高台如同浮空而立,威严肃森,是多少人想入而不得入的地方,沿途人群中投来不少钦羡的目光。
然而在走出高台,回到灵舟之上后,大多数人却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因为不知为何,很多人发现,越走近那高台,越靠近齐帝,一股强大而无法抗衡的力量就会越发逼近他们,如同天敌一般,让他们感到窒息,无可反抗,甚至心生厌恶与对抗之情。
这股诡异的感觉,也使得船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了。
“上京的夜市可热闹了呢,你去不去?”
随着灵舟之上一名娇俏少女的开声,气氛逐渐回暖,少年们也终于恢复以往一般有说有笑的气氛。
而此时,叶府也终于派了来人前来接他们回府。
多数人此时纷纷回房,把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带出来,
不知何时,头发半白的中年修士已经呆在了叶齐旁边。
本打算回房的叶齐停顿下来,平静地施礼:“见过师叔。”
中年修士拈着没几根的胡子,乐呵呵地说:“我也不能白让你叫我师叔,拿着吧,就当是我祝你如龙跃海的别礼。”
他手中,赫然是一团柔柔的白色光团。
望着叶齐迟疑的眼神,中年修士继续说:“你若是不习惯叶府安排的房间,便可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它放在那里,只要在方圆千米处,你原来的房间随时都可以进入。”
“你也无需言谢。若是真当想感谢师叔,就,就……”
中年修士像是对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感到极其羞愧,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说道:“就当是欠师叔一个人情吧。”
像是怕叶齐拒绝,中年修士急急地说道:“这帮的忙不会让你过多为难的。我只是希望,在我百年之后,你开一下口,能够给我的血亲一个入府检测天资的机会。”
显然,中年修士并不是灵舟上第一个如此打算的人。
在注视自己的视线中,不止一道目光充满热切而讨好的意味。
而中年修士的照拂叶齐也一直记在心上,再加上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叶齐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中年修士的请求。
他接下那团白色的光团,为了防止那些视线的主人会上前,叶齐先一步踏进了叶府来人开启的那处漩涡当中。
而在他看不见的灵舟之上,叶府来人深深地望了中年修士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而那中年修士则是笑了一下,无视他旁边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自得其乐地回了房间。
他花了小半身家,才买得这个对他而言也是珍稀无比的光团,哪里是只是为了血亲呢?
当然,将来他的血亲入了叶府,因着叶齐的一句好话,他们能够比常人优厚的修士待遇。
再说修真界的底层消息传通得快,那少年接受了他的礼物这消息被在场众人看到,众人也自然明白自己与那少年定了承诺,便在天地间有了一分联系。
这联系玄而又玄,修为低者自然不会察觉,只有修为高深者才能察觉到联系的存在,甚至能察觉到与自己有联系者的生死,在场修士今后便会对自己有一两分忌惮在,日后怕被查出,也不敢随意对他动手。
而且再过几年,为了生计,只怕他也必须得去边疆一趟,那时刀枪无眼,灵宝遍地,谁若是暗中看他不顺眼,或是一时起了贪念,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只要叶齐没有陨落,首选也会是其他没有背景的普通修士,而不是他。
因为那些能够修炼到金丹,元婴的高人,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决定他们这些人的生死。
看着那十五就已经引气入体的少年,谁能够否定,只要他不中途陨落,他是一定会爬到比这更高的境界呢?
修炼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却仍是不肯放弃那一丝丝的大道希望,做一个安乐的富家翁之人,自然有了一套符合自己的行事准则,就是在修炼之后,最重要的便是保命,也只有保住了命,他们才能留得住修炼的希望。
所以这小半身家,解决了自己的身后之事,推荐子弟之举肯定会被家谱着重记载,甚至为自己的保命多了一两分的可能,在中年修士看来,他已经是花的非常值得了。
白发修士快意地想着,只想快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地喝上一壶难得的灵酒,舒舒服服地醉上一场。
而灵舟上有意效仿白发修士的修士,则是聚集在了那几位获得令牌的青年面前,轻车熟路地许下百般好处。
灵舟之上,有人熙熙攘攘地扛着行李,有人满面通红地交谈着,倒也是另一幅热闹的场面了。
…………
叶齐一步跨过后,眼前便是一处广辽的空地了,青砖澄澈透人,隐隐能从其中看出自己的身影。
这篇空地平整非常,叶齐回头看时,后面是数十个巨大,隔着数千米远,持久旋转着的黑色漩涡,而这些漩涡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