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要问自行车之行大的收获是什么,无疑是四人之间友谊深,渐渐向彼此心灵深处靠近。另外一个意外的收获是李兮因车库捉弄事件对虞清绝积累的恶劣印象缓和了许多,争锋相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激烈场面鲜有存在。/
此后,生活又恢复了忙碌的状态,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月。在无声无息转变的季节中,只一个晚上,整个荥川市便换了衣,银装素裹,大地一片白雪皑皑,迎来了美丽纯洁的冬季。/
欢呼雀跃的嬉闹声惊醒了清晨凝固的空气,宋井桐在欢声中醒来,拉开窗帘,耀眼的莹白映入眼帘,白皙美丽的雪花飘旋跌落,堆积在路面草丛花坛,原先五颜六色纷繁复杂的色彩世界瞬间换了颜色,满天遍地的白壮观之余美得令人窒息。/
雪总是值得人赞叹向往的,怪不得楼下的人欣喜若狂,即便是生在有雪的地方的她,即便每一年都可以看到满天大雪的她,仍旧抑制不住心底喷涌而出的欢喜。/
一片雪花落入她伸展而出的手心,体温将冰凉的雪花化成了水,消融在她掌心。原来,冬季彻彻底底来临了,原来,一年又将要过去了。/
“下雪了好美”俞雯挪步到宋井桐旁边,被窗外的风景惊艳到了。美,太美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美得震撼人心/
声音吸引了陈玉书,她从温暖的被窝爬下来,鞋子顾不上穿,赤着脚到了窗前。她震惊,嘴巴张大了,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雪景,接连称赞,却想不出适合的词形容,强烈的渴望和行动却是好的表达。她说,“我要下去看雪”/
对于生长在江南水乡的南方姑娘而言,雪的吸引力是无穷尽的,或者说是致命的吸引力。一贯懒惰磨蹭的人,仅花了二十分钟不到收拾完毕,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下楼。/
宋井桐和俞雯不徐不慢地走在后面,两人性格近乎相似,冷静沉着淡然,着急忙慌在她们身上几乎找不到或者甚少。哪怕再兴奋,性格使然,使得她们不会喜形于色,使得她们以一种超然的态度面对一切。/
多的时候,宋井桐会有一种错觉,她和俞雯性格太像了,就跟一面镜子一样,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自己的缺性格的缺陷被无限的放大,提醒着她不愿面对的缺失。/
陈玉书抓了一团雪握成雪球朝她二人扔去,雪球在强悍的冲力之下散开,重重地砸在她们羽绒服上,弥留下雪水的痕迹。陈玉书开心得呵呵大笑,撒腿跑开了,嘴巴神神叨叨地招引着她们道,“来呀,这里的雪好厚”/
俞雯偏头问她,“我们报复去”/
“好兵分两路,我在前面拦截,你在后边包围,抓住了拼命地报复去。嗯,好往脖子塞儿雪,让她吃儿教训。”她玩性大起,嘴角扬起邪恶的笑意,表情生动的她美艳而灵动。/
俞雯一笑,同样的表情布满她那张恬静的脸,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邪恶,我以后都不敢轻易得罪你,万一一个不小心成为报复对象都不知道。几百种凌虐人的大刑等着,一天一样,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浅笑算是默认,不以为意地轻声应。/
俞雯故作害怕往前一步,假意佯装的惊恐没有抵达眼底。一团雪球凌空而来,砸中了俞雯的后脑勺,飘落在头发上,染白了发丝。/
“陈玉书,你死定了”俞雯咬牙切齿,迈开腿向陈玉书追去,下狠词,“你好跑得一儿,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陈玉书不傻,攒足了劲头,从来不肯跑步锻炼的她,这把缺失的运动量全部补来了。眼瞅着俞雯渐渐逼近,陈玉书掉头转换方向,冲宋井桐求助,“桐桐,帮我,雯雯要害我”/
声嘶力竭的叫喊使得宋井桐心软,作弄她的想法淡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心软而已,瞬间之后一闪而逝地消失在她眼底。她伸手,牢牢地抓住了陈玉书,而陈玉书一滞过后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开来,可俞雯已经追上来了,团了一大团雪塞到陈玉书脖子。/
陈玉书边不老实地抖动身体,边指控两人,“你们以多欺少”/
俞雯得意地挑了挑眉,应陈玉书道,“对啊,你拿我们有办法吗”气得陈玉书憋红了眼,又气又恼又委屈,偏偏如俞雯所言,拿她没办法。俞雯忽略陈玉书青红交加的表情,握过雪的手冰凉地捂到陈玉书脖子上,问道,“敢不敢再闹腾我们了”/
陈玉书一哆嗦,摇头又头,头又摇头,诚恳地认错,“不敢了不敢了,两位漂亮姐姐饶了我吧,我错了,向你们认错,求放过。是真冷呐,冻死我了,要冻成冰冻鱼干了”/
俞雯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征求意见地看向宋井桐。陈玉书眼尖,耍小聪明地积蓄着泪眼汪汪的眼冲着她,眼睫毛挂着的小泪珠与睫毛凝结在一处。她转念一想,松开了手,陈玉书得以顺利逃离,远远地和她俩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陈玉书半蹲下来,正在她俩察觉不妙想要躲闪的时候,纯白色的雪对准两人砸了下来,刻骨寒意侵蚀肌肤。在扔完的同时,陈玉书拔腿就跑,清脆的笑声响彻,欢畅愉悦得不行。俞雯气得牙痒痒,后悔刚才轻而易举饶过了她,大喊道,“陈玉书,这你是真死定了”/
“好啊,你追上我再说咯”陈玉书是真无惧了,边跑边急迫地弯下腰抓了一把雪用力一扔,扔得俞雯脸上围脖衣服全都是。/
俞雯向宋井桐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