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要追到你
随着第三场雪,新历年到来了。.co荥川城一片白雪皑皑,呼气成冰的天气,城内各大火锅店食客是人满为患。如此热闹的氛围,欢庆,喜悦,每个人都有值得庆贺的事。可以不为别的,只单纯庆祝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有不同气象;也可以专程找个理由,总之什么都好,这样的日子是要欢度的。
距在机场一别,不多不少整整好过了三十天。有时,可以度日如年,年岁变得漫长无边;有时可以度年如秒,只恨光阴似箭,过得飞快。岁月荏苒,白衣苍狗,真是转瞬即逝。程向阳在前一个星期动了手术,脸上的疤痕淡却了,几乎没有痕迹,一如往昔。
有些东西去除了,并不代表不存在。正如程向阳觉得,她走了,走得很远,可却还是一直寄居在自己的身体,抹不去,忘不掉。那天之后,他听她的话开始戒烟。不是多么轻松的过程,煎熬得要命,几次瘾上来忍不住往口袋摸索,却又作罢。
程向阳用薄荷糖替代,每一次犯时,往嘴里塞一颗糖。薄荷清凉的味道充斥口腔,使人清醒了许多。他发现,薄荷是可以用来比拟她的,清爽,凉薄。为何当时买的是薄荷糖而非别的,多少也是觉得与她有几分类似。最难熬的是思念成疾,什么都能往一个人的身上联系。
餐桌上吃鱼,程向阳会念想,不由自主发呆走神,想着那么喜欢吃海鲜的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吃得到,不知道是否平安周全?偶然间遇见彼此都认识的人,别人无意提起时,心跳都有那么一会是停止的。好多相似的情况,多得数不胜数,也懒得去数了。
虞清绝在新历年这天有事宣布,也不用多想,大家都是清楚的。虞家对那位姑娘很满意,姑娘家的长辈对虞清绝也是满意的,双方长辈眼里,这两人在一块儿说得上是无可挑剔,早晚的事情而已,无需见怪。虞清绝把人带过来认识,姑娘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及腰直发,周身带着一种文学之气。同时,姑娘还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沅斯幽。出自《小雅·斯干》的一句,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好多人都有感慨,二十五岁之后,认识一个人就很难了。身边玩得熟的人都混成了哥们儿,不然就是太熟了不方便下手。来回都是那么几个圈子,自然而然,相亲成了认识新人的一种方式。相亲并不丢脸,见一面,不合则好散,合就试着处一处,没必要多抗拒多排斥,保持中庸的心态就好了。
世上存在某些人,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反倒觉得情感是累赘。条件登对,对得过眼,又到了必须的年纪,找一个人搭伙也不失为过。像沅斯幽这般的女孩子,身边很多朋友都如此,选择了匹配的人而非多喜欢的人。环境使然,因而她在这方面的要求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见面是在闻凯宏的火锅城,围着热气氤氲的火锅,聊聊说说。所幸,沅斯幽并不是那么沉闷的人,面上很平和,莫名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难怪虞清绝会评价说,很懂得人情世故,相与起来不会有不该有的烦恼。算得上客观,也算得上夸奖。
没有情感的深入也是好的,纵然平淡,纵然未来的婚姻一望到头,却也是许许多多人想要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活方法,难不成非得要统一,非得要每个人的生活轨道、人生轨迹都一样?没人做了规定,倘若都必须整齐划一,那么大千凡世还需要什么缤纷色彩。
席间,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是程向阳的。陈玉书打来,今天是陈玉书新居入伙日,她买了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首期付清,一部分钱是家里资助的,一部分是自己攒的,还有一部分是找朋友借,零零碎碎凑在一块总算实现了在荥川落脚的梦想了。程向阳已让崔昊替自己送了礼物过去,她的朋友,她若是在也会这么做。陈玉书专程打来感谢,又问,“男神,好多人都来了,你要不要也过来凑凑热闹?”
陈玉书随口一问,她不确定男神会不会答应。只过了两秒,意外的惊喜,竟然是不轻不重地应了声,道迟一点过去。出乎意料,连凑在一块听的李兮也是不可置信的。转念一想,又不足为奇了,他对自己心尖人在意的朋友都是极好的,颜面、金钱方面都没缺过。
听是陈玉书,又让人想起了很多尘封的往事。虞清绝是对这个咋咋呼呼的傻姑娘有过好感的,而且当年还送过项链,以各种缘由请吃了好多顿饭。偏则,没有开始便终止了。要怨只能怨一个反应迟钝,不知不觉;另一个又不是情根深种,过于实际、现实和理性。
总是有的时候,有些话不必要说,而又有时,有的话不说别人是不会懂的。常常,没有多少人能把握和平衡说与不说的限度。气愤上头,总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跟锐利的剑一样专门往人弱处刺;欢喜过度,又极喜地许诺别人空头支票,永远无法兑现承诺的话。语言是一门艺术,钻尽心思去学,能掌握到的也仅是皮毛而已。
往事休与再提,过去了,便算了。快要携手与围桌的女人共度一生,那一点点不痛不痒的感觉,再拎出来谈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谁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无事生非,聪明的人绝不会去干。
收线,手机放回桌上,以透明塑封袋封住。闻凯宏边涮着肉,边问,“要走啊?那你得问问我们这位沅小姐啊,人家沅小姐第一次跟我们见面就开溜了,多不尊重人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