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曾经经历过美好的、伤痛的、争吵的,又轮番重演。时光不会有轮回倒带的功能,万物的滋长却有,更迭的顺序与规律循序渐进,遵照原路。
就好像,一年前的今天,他们是这个校园里的新生命力,是最新生的力量。一年后的今天,他们看着似曾相识的稚幼脸庞,带着几番羞涩和憧憬走在校园各处,时不时迷失在偌大的地方,小声地问,“学长学姐,请问这个地方那么走?”
无需感慨,无需惊羡,这同样是一种成长。走过的轨迹,会有人跟着走。只是,经历过的辛酸百苦,或成或败,各有特定罢了。
连同不曾感慨的陈玉书都开始调侃一番了,她郁闷地说,“哎,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你看吧,当时我也是这么一张青春洋溢的脸,麋鹿般乱撞好奇的眼睛,现在一看,真是老了老了。”
李兮一敲她的脑袋,重重的一声闷响。疼得陈玉书泪目盈盈地捂着脑袋,仰头瞪她。李兮翻了个白眼,不服,“瞎说什么,你才老了呢!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值得感慨的?”在年龄和年岁的认知上,李兮永远有不服老的精神气。
一年的时间,从不相识走到形影不离,四人的相处更加的融洽。
迎接新生的工作,宋井桐也去了。一年前她在那个支着凉棚的位置被拦下,阳光毒辣而不友好地照在她身上,她与校社联的社长展开辩论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站在凉棚旁边,不同的是,她成了这个社团的一员。
社长大人对她极好,什么都不用她干,发学校地理位置信息图都不让她发,她唯一且仅有的一个任务就是坐着,坐在凉棚底下就好。社长大人真是给她拉仇恨,几个站在太阳底下的男生抱怨了几回,社长大人直言直语简直伤透了人心。
“抱怨什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人家长得好看。如果你长得好看一点,这份待遇就是你的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
气起人来特别一本正经,理所当然有没有?旁边发着地图册的王霖扭头,看透了般笑而不语。那男生可是被社长大人忽悠进了校联社的呀,当初说得可美了,说什么长得这么帅气,进了校联社就是一国宝的待遇,什么都不用干了,坐等学期结束还能拿到校级给的荣誉。
反正是不清楚社长大人用这承诺忽悠了多少人,反正待遇倒是一点没享受着,课余和周末经常被催去做事倒是一点不差。
这不刚讲完,有个长相清爽干净的男生入了社长大人的眼。她说的那套话,跟忽悠他的那套话所差无几。真是遭了五雷轰顶般不敢相信,又不争气地信服了,这才是他们神经质社长大人应有的面目。好歹,当年他也是入了挑剔的社长大人的眼,被连哄带骗的稀罕过,也算是件光荣的事了。
哎,他哀默地望了眼那个男生,心里默悼:珍惜你被社长大人温柔以待的时光,这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往后的日子,才是遭罪的开始。
他们都在太阳底下晒着,汗流浃背。宋井桐坐如针毡,去到了那个男生面前,“分我一点吧,我跟你一起发。”
他连连摆手拒绝了,笑着说,“没事,你去凉棚里,这些事我们男生干就可以了。我刚刚也只是假装跟社长发牢骚,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误会。”
社长大人突然扯着嗓子往这边喊,“宋宋,干嘛到那儿去呢?快过来。”宋井桐过去,不知道她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生,指着女生对她说,“呐,你的崇拜者。”
宋井桐不解,社长大人已经把她推到中间,走时覆在她耳朵小声说,“宋宋,你把这两人劝到我们校联社来。”她看了眼低头看简介的两人,面露难色。社长大人笑盈盈地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加油,相信你能行。”
能行么?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社长大人是怎么信她的?
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她从来没有以这样一个身份站在别人面前,甚至她的个性,也不会去劝说一个不熟悉的人。对待低一级的学弟学妹,是应该热情似火,让他们感受到体贴入微的温暖。她性情冷淡,怎么也做不出来。
女生忽然伸了张画报给她,是学校的宣传画报。根据上头的规定,即使s大知名度再大,师资力量再强大,还是要完成上头传达的指示。宣传工作就是其中一项。女生指着画报说,“学姐,你本人比宣传上面的好看。只是……”
转折了一下,宋井桐聚精听她说。女生微抬头看她,“只是学姐,你腰间的香囊佩戴错了。”
宋井桐翻开宣传册认真一看,却看不出错误。拍摄的时候那些人在给她弄旗头,服装的人就让她自己挂,她也问了有没有禁忌,那人说没有,她就挂在腰间了。
“我不是满族文化学院的,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方便告诉我错在哪里了么?”她说,态度谦和。
“我是。”女生晃了晃她手上的录取通知书,“挂香囊是讲究搭配和系法的,里边的学问很深,如果学姐感兴趣,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她点点头。女生兴致勃然,谈起满族文化眉目神采飞扬,“因为我本身就是满族人,所以特别的喜欢满族文化。报考s大也是因为s大的满族文化办得很好,氛围很浓郁,加上当时拿到了s大的宣传,我一看到画报,更加坚定了想法。到这里我有三个小愿望,一是想看看学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