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对不起,琴川出事的时候,我不在。”
陵越有些自责,琴川是他弟弟的家,现在没了。
“别这么说,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方兰生道:“要不是你教我的那两招法术,我也不能帮千殇大哥保护这里的百姓。那时我想,我哥还没回来,我一定要做些事让他看看。”
陵越欣慰的点了点头,“你长大了。”
“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我了。”方兰生道。
“上蓬莱之路太危险,少恭深藏不露,绝非等闲之辈。”
陵越道:“等昆君回来,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是你哥,也是他师兄,此事责无旁贷。”
“如果你去,胜算自然大一些。”
方兰生道:“可是我们都去了,少恭又兴风作浪怎么办?这里的百姓正是需要像你这样法术高强的人,来保护他们。”
弟弟真的长大了,陵越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等昆君回来,再从长计议。”
和弟弟分别,陵越来到一颗树下,看到芙蕖正在伸着懒腰,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好。”
“我不困。”虽然这么说,但还打着哈欠呢。
“还说不困?”
“都怪我平时修行不够,才会如此不济。”
“你初伤未愈,应该留在天墉城的,却非要跟我…”
“这么要紧的事,我能不来。”芙蕖问道:“你嫌弃我?”
“我怎么会呢。”
这时,芙蕖看到,不远处一辆破马车旁,有个“乞丐”正在翻找着食物吃。
有些眼熟,她走过去一看,惊呼道:“陵端?”
陵端回过头,芙蕖看到,他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破旧黑色麻衣,右手撑着一条打狗棒,右手拿着一个烂苹果,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和之前意气风发,神气凌人的天墉城二弟子,可谓大相径庭。
“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芙蕖惊讶道。
“都被逐出了天墉城,还能怎么样?”
被喜欢的人看到这副样子,陵端有些尴尬,但还是抬起头问道:“芙蕖,你的伤好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芙蕖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陵端总算放心了。
“你怎么没有回家?”陵越问道。
“家?”陵端冷笑连连,“我从小被父母送到天墉城。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开人世了。我那里还有家?!”
指着陵越喝问道:“我现在成了弃徒,你知道乡邻怎么看我吗?!你知道无家可归是怎么感觉吗?!陵越!”
“你…”芙蕖有些生气,心想你弄成这样关大师兄什么事?
陵越抬手制止她开口,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墉城弟子了,去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陵端没好气的说道:“我来这赚银子不可以吗?”
“这里刚被海啸袭击,你来这赚银子?”芙蕖道。
“我…”陵端。
“你是跟着我们,才来这的吧?”陵越道。
“我现在这副惨样,避着还来不及,跟着你们?”
陵端自嘲笑了笑,“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武功被废,伤害不了你们。”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是师兄弟一场,陵越拿了些银子递给他。
陵端一挥手,打落在地,“打发叫花子呢?…你曾经告诉过我们,师兄弟要互助互爱,没想到你一如往昔,宽宏大量。对仇人都能以德报怨!?”
陵越哪能听不出他在嘲讽自己,但却没有生气,平静道:“我们不是仇人,你陷害同门,陷入魔道。到今时今日,还不肯悔改。”
“你少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陵端怒吼着:“不就是我伤害了你的师弟,你师尊才逐我出天墉城的吗?!”
看他死性不改,一而再的出言不逊,芙蕖忍不住大声呵斥:“是你自己嫉妒别人,心生邪念不择手段!还不知错?”
“芙蕖,我唯一的错就是打伤了你,控制了陵川。”
陵端嘶声力竭的喝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责怪我,却不知道怪昆君杀害肇临呢?!”
“是少恭!他才是杀害肇临的凶手。”芙蕖道。
陵端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是我们信错了人,是欧阳少红为了谋害昆君,夺取焚寂,才接近昆君道。”
芙蕖道:“这场海啸,也是他为了重建蓬莱,枉顾生灵所为。”
“我早就说过他诡计多端,你们不信!我这就去为肇临报仇。”
陵端撑着打狗棒走了几步,但胸口一疼,又摔倒了,悲哀的笑道:“我真是自不量力,以前是,现在还是!你们都不能那他怎么样,我有能如何?!”
“我明白你和肇临师兄弟一场,可是现在欧阳少恭身上背负着远不止肇临一个人的性命。”
芙蕖扶起他说道:“你放心,昆君和大师兄不会让肇临枉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芙蕖说的对,新的海啸就要到了,你快离开吧。”陵越道。
“大师兄,我…”陵端有些感动。
“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师父,却是同门。你现在没了功力,去做一个平凡人,好好生活。”
陵越再次把银子塞到他受手中,紧紧握住。
陵端岂能感受不到他们真挚的善意,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错的离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