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恒看了她一眼,忽地抬起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玩味道:“你舍得让朕走?”
韩静姝哼了一声撅着嘴巴大声道:“舍得,舍得,你快走吧,最烦你了!”
封恒看着她这幅口是心非的小表情,面上不由一乐,可到底心疼她此时身体不适,不便再逗,只低声道:“你心眼儿那么小,朕今日要是真走了,还不知道要被你忌恨多久呢!”
韩静姝面上露出你冤枉臣妾的委屈表情,心理却想:哥,算你明白了一回。
于是,这个晚上,这帝妃二人久违的又开始盖着棉被纯聊天了。
“朕记得你当初刚进宫的时候,也是这样……”封恒指的是,因为癸水来了所以没有侍成寝的那些个日子。
“皇上可别说了,这世上哪家的新娘子,恐怕都没有比臣妾更丢脸得了。”韩静姝侧着身子,小小的脸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半个鼻子。
“你觉得丢脸,朕还觉得失望呢!”封恒突然轻轻地哼了一声,对着韩静姝道:“与你的洞房花烛夜,朕也是期盼许久的。”
韩静姝听了这话后,不由奇怪道:“臣妾闺时少于见人,也无什么美名传扬出去,皇上不知臣妾美丑,有无才情,是否又和心意,何来期盼之说?”
封恒听了这话后唇边却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意,他抬起手轻轻剐蹭了一下韩静姝的脑门:“你猜猜?”
韩静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耳朵忽地一红,有些丢脸地喃喃:“皇上该不会是从我爹那里听到了什么吧!”
英国公韩烈是个闺女吹,那是什么赞美都敢往韩静姝身上扣的。十个月的时候韩静姝学会发a这个音,喜的韩烈逢人便说,他闺女早慧,十个月就能开口说话且一说话就能背诗词歌赋,等韩静姝一岁多会走的时候,喜的韩烈又说她闺女骨骼清奇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要把韩静姝培养成大虞朝第一位女将军将来也好继承他的衣钵,没错,英国韩烈也这么个敢吹儿的人,所以这也直接导致了,满京城的高门贵族都知道韩烈有个掌上明珠,但这个掌上明珠到底是个什么样貌性情反倒又人人都说不清楚了。
“朕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在你母亲腹中尚未出生呢。”
韩静姝这下子不由更加惊讶了,只见她巴巴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个劲儿的催着封恒道:“好皇上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快告诉臣妾吧!”
封恒沉吟了片刻后,突然又问道:“你可知道番王之乱?”
韩静姝点头:“臣妾自是听说过的。”
所谓藩王之乱是发生在先帝朝时的一场政,变,其中牵扯到了宁王、成王、吴王等三位藩王,是以史称藩王之乱。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因为这场影响极深的政治事件,才让封恒在后来有机会问鼎皇位的宝座。
“那时宁王为了逼宫,不仅带人杀进紫禁城,且还掳来了许多朝廷大员的家眷以作胁迫,其中便有你的母亲,那时你母亲的腹中便怀了你,所以朕才说,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尚未出生。”
韩静姝听到这里方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
韩静姝运气有些不好,出生的时候,无论是朝廷还是家里皆是不安稳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爹在外面打仗,母亲在家日日担心,再后来又爆发了藩王之乱,全家被掳进紫禁城,可谓是波折无数,危险至极。
“宁王把我们这些人都关进了宣室殿囚禁。”封恒说道这里时,语气中似乎带上了一抹唏嘘:“朕那个时候真的以为,一切可能真的要到此为止了。”
无论哪个藩王胜了,显然都不会放过他这个弟弟的。
封恒比韩静姝大了近十岁,换句胡说,藩王之乱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孩子,不要说去参合什么大事,就是连保护自己安危的能力都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