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到了红包,韩静姝这才高高兴兴的走掉了。
待到一室重新恢复清净的时候,刘姑姑笑着对太后道:“贵妃娘娘还真是一副孩子样的心性。”
太后闻言嘴角往上翘了翘,轻声说道:“她呀,精乖着呢!”
一室无声,许久之后——
“明日是昱儿的忌辰,纸钱元宝香烛等一应事务都准备好了吗?”
“太后放心,宝华殿那边奴才都已经安排妥当……”
章太后的目光变得幽深而悲伤起来,二十多年了,她的昱儿离开她,也已经二十多年了呢。
背后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
那本应该早就愈合完毕的伤口,在这一刻,似乎又重新疼痛了起来。
春节那日的晚上,皇帝在乾清宫正殿布置了一场家宴,宴上不仅有美人献上丝竹歌舞,还有丰盛的宴席可以享用,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高兴,乐呵呵的享受着这盛世清平的岁日,最后,皇宫里还燃放了烟火,大朵大朵的烟花五颜六色的在天空中炸开,引得底下观赏的人们,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皇上您看,刚才那个像不像是一朵蘑菇?”站在殿门外的白玉阶梯上,本来正一心欣赏烟火的宁微岚耳边突然就这么传来一道活活泼泼地声音。
她的视线寻声望去,然后便看见了,正在与皇帝窃窃私语的昭贵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昭贵妃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在了皇帝的手臂上,烟火下,她明媚的脸庞看起来是那样的青春,那样的充满了明媚的光芒。而皇帝的视线虽然看着天空,但是头颅却不自觉的偏向了身边的女子,他的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惹的昭贵妃嘻嘻笑了起来,她甚至还攥起小拳头轻轻地锤了下皇帝的肩头。
一股闷气直冲着嗓子眼儿,宁微岚深深吸了一口这清冷的空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拧着眉头,做出一副不适样的对着封恒道:“皇上,臣妾身子沉重,不能久站,便先回去了。”
封恒闻言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直接让身边伺候的袁盛送皇后回去。
“皇上,皇上,快看,这次是□□,好像天女散花哦!”女人千娇百媚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宁微岚的脚步微微一停,然后骤然加快了起来。
韩静姝进宫后的第一年就这么波澜不惊,平平静静地过去啦。
时间流转来到了三月,元京的气温还是没有回暖太多,崇明宫里的地龙依然烧的热热乎乎的,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前朝后宫炸响了开来。
韩静姝的父亲,超一等国公韩烈,不幸从疾驰的马背上跌落,现下已经身受重伤。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静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那个骑马比走道都顺溜的爹,居然会从马背上跌下来,还受了重伤?这,这简直比鱼淹死在水里,还要令人不敢置信呢!
“这,这肯定是搞错了!”说着,说着,韩静姝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朕已经着人去国公府问明情况了!”封恒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一双剑眉情不自禁的紧皱了起来。等待总是很煎熬的,就在韩静姝觉得自己最后一丝耐心就要彻底告罄的时候,去打探情况的人,终于回来了,而且他不是自己回来的,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位中年仆妇,韩静姝认的,此人是自己母亲的陪房,乃信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