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炙挥舞着鞭子,喊得十分卖力:“喂!喂——我在这里!这里——”
三位姑娘听到声音,皆一愣,不会吧,刚提到他。
万静向外看去,见他探着身子使劲挥舞着鞭子悬在船外,惊讶道:“真的是他,他能不能别在湖上大喊大叫,丢不丢人。”说着生气的落下帘子:“你看,很多船舫的人都向咱们这边看呢。”遇到唐炙就没好事。
轩辕佳也向外看了一眼,兴奋的一阵尖叫,继而唯恐天下不乱的探出身子、挥手舞动:“看到你了!”急忙命令船驶向他们靠去:“看不出来,唐家有这么大船舫。”
万静睁着圆圆的眼睛佩服的看着轩辕佳,不嫌唐炙丢人?
章栖悦放下窗帘,别有深意的对万静一笑,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他家的吧,他应该是跟着别人出来的。”如果他自己肯定不会选船舫,而是湖中的青山马场。
“到也是,他怎么坐的住。”说完又探出身子,使劲向对方挥手、大叫!
章栖悦看着活跃的她,不禁想到了玄天机,他在前进的路上,可有为别人想过。
唐炙看到轩辕佳,整个人都活了!船里就算出来个壮妇他也觉得分外美好,何况轩辕佳背后预示着章栖悦,那可是马术高手。
唐炙见那座船向他们驶来,赶紧向亭子里喊了一声:“你们聊,轩辕佳和章栖悦在对面,我过去看看。”说着飞也似的向船外跑出。
速度之快,大有解脱之意!闷死他了!跟一群舞文弄墨的人待在一起,他都快郁闷死了!他宁愿找栖悦她们赛马打球,也不要跟权书函和九炎落在一起。
果然是栖悦,权书函没有惊讶,只是不其然的看向妹妹。
权如儿本悠然的表情微微一僵,茫然的看向大哥和九炎落,章栖悦?对她来说近乎不愿揭开的伤疤,人人都刻意在她面前回避的女子,她也一直当不存在的人,竟然碰见了?
怎么会?
唐炙哪管那么多,权如儿是什么球他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什么恩怨,再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只要离开这个闷死人的鬼地方。
权书函安抚的看眼妹妹,他不想评判当年的事,对妹妹和栖悦来讲没有对错,何况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不认为章栖悦有不值得妹妹交往的地方,相反,栖悦是位不错的女孩:“难得碰到了,小妹不想见见。”
权如儿咬咬下唇,撇过头,表情忧伤的没有说话,那是她很多年来的噩梦。她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能让她开心一点,不见不愿看到的人。
“章栖悦!我!在!这!里!——”
唐炙雄厚的声音传来,喊的热情澎湃!
九炎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他与权如儿的婚事众人皆知,现在还跟权如儿一起游湖,悦姐姐会怎么想?
九炎落莫名的心慌,听唐炙喊的欢实更恨不得把他按水里,怎么就把他带出来了,悦姐姐看到他和权如儿在一起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误会什么?
九炎落清明的心有点微乱,看遍了眼前的摆设举得没有一个能挡住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他先下去游会儿。
小李子恭敬的为主子添口茶,状似无心的道:“春坊选在这样风和日丽的使节举办文会,真是应景。”
九炎落心里一震,对!他是跟书函出来见识文会。
九炎落刚要站起来去看悦儿。
权书函已经起身,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平淡悠然的气质比湖水还要清澈,他躬身道:“十三殿下,麻烦您帮忙照顾下舍妹,在下好久没见章姑娘,出去看看。”他回去后仿了很多曲子,始终觉得不对,他想问问她,那天是不是她在抚琴,可有兴趣改日一聚。
权书函知道九炎落对栖悦有忌讳,所以没提船上相聚的要求。
九炎落盯着权书函消失的脚步眼睛一眨不眨,什么意思?让他跟权如儿待在这里不是更让人误会?九炎落蹭的站起来,脸色阴霾!他也要出去。
权如儿见状,表情苦涩,心里却暖暖的:“不必让她回了,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说来我跟她也没有恩怨,不如请她上来一叙。”
九炎落闻言顿时看向权如儿,这得多大的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话,让他悦姐姐回避?你怎么不跳河躲开!
锦榕、小李子皆站在主子身后,听到权小姐的话均看了她一眼,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章小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远不是这位权小姐能比。
锦榕低着头,绕过权如儿的目光有丝轻蔑,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绿叶,但也没料到风评不好的章姑娘竟让忠王府世子爷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知道瑞世子怎么想的,甘愿娶这种女子。
九炎落表情沉静的望着权如儿开口道:“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否则会忍不住想把你推下去。
权如儿想了想,高贵的移回目光:“也好,听说她以前对殿下不错,如儿是该见见,以示谢意。”
权如儿的话没有波澜,似乎见章栖悦,只是因为栖悦对九炎落还好,值得她一看。
锦榕无语:你是殿下的娘亲吗?还没成婚呢,就当自己是女主人。
小李子自始至终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自家主子一眼。
两只船越靠越近。
章栖悦、万静、轩辕佳、轩辕上已经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神压牡丹。
万静远远的掩嘴轻笑:“唐炙,你别挥了,再挥都掉下来了。”
章栖悦也笑,看到出来权书函,礼貌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