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苏妈满脸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举着水盆的凰灵兮,想起刚刚被她刚刚摔碎的青花水壶,就一阵肝疼!“你这是要把我整个浣纱苑给毁了吧!这些天打的不痛吗?”说完,一个鸡毛掸子落在凰灵兮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苏妈真是被气坏了。
“嗯!”凰灵兮身体摇晃,紧闭嘴唇,水盆中涌出来的水浇在她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但她还是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还真是有骨气啊!屡教不改啊!你说说你来我这浣纱苑,弄坏了多少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世家小姐了!我告诉你,你弄坏的衣服最起码五十两;紫砂茶壶,一百两;琉璃酒壶,四十两;绿绸缎,二十两……总共四百两。”“嘶!”苏妈妈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青,捂着胸口,这贱奴来这几天,就坏了这么多东西。她现在还真是后悔答应邝大人把她留在这了。当初邝大人只说这个奴隶是得罪世子的人,暂时把这个奴隶放在浣纱苑。只要人在就行,随便她怎么样!怎么知道这奴隶还真是一个大麻烦。现在在就是后悔也不行,毕竟邝大人是世子的人。
想到这,她肠子都悔青了。“给我跪着。”苏妈没好气说道。
凰灵兮跪在地上,两只瘦竹竿般的手,在空中颤抖着,胳膊上,五颜六色的都是被棍子打的印子,红的、紫的、青的,触目惊心。身体上的疤痕更多。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绿蔷那圆嘟嘟的小脸。
“你还真是厉害啊!阿绿!以前都没发现你那么厉害,总是亲自为我安排好一切啊!你,现在还好吧。”
“你也太过了吧!”远处的茶楼上,两双眼睛正注视这跪在地上的凰灵兮。“她好歹也是大夏的皇后,自小就娇生惯养的!这些活她又怎么会。”“而且她身体里本来就有两种毒,在这么下去,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别忘了,好歹安宰相也是你的恩师吧!”说话的人,声音温柔,一袭青衣,面目清秀,翩翩公子,身上倒是一股药香味。
“我倒是好奇她究竟能坚持多久,《星相录》是唯一可以救玫儿的了,我必须要得到。”
“可是万一她身上真的没有《星相录》怎么办?你把她折腾死了怎么办?”柳慕之有些不满,毕竟自幼就对安宰相敬佩已久,看到凰灵兮沦落至此,也是于心不忍。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一个心中怀着强烈的恨意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世子冷静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苏妈还真是了不得!”柳慕之想是想到什么,忍俊不禁的。世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她打的是谁啊?凰灵兮诶!你想想连先皇都舍不得罚的人,她倒是好,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啊!这可是连先皇都办不到的事情。”柳慕之玩笑的看着世子,一脸兴奋。
“要是让苏妈知道自己打的是谁,怕是要吓得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准自己把棍子双手奉上,自愿挨打呢!”
“这是你难得的玩笑。”柳慕之微微惊讶,伸出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二人都很明白,不可能了,她不会再有这种日子了!从她被送入皇陵的那一刻,那种日子她将不会再拥有!
深夜,凰灵兮放下举着的水盆,双臂僵直的难受,麻麻地,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浣纱苑大厅依旧是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调笑声,碰杯声……只有这后院寂静的只有她一个人。凰灵兮坐在地上,小心的揭开脸上的面具,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样。
憔悴,苍白,虚弱,懦弱……
“胆子还真大啊!不知道,奴隶是不可以私自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的吗?这是大罪啊!”
“那不知道世子是想怎么罚我!”凰灵兮抬起头凝视着旁边的穿着黑色斗篷的世子,他的脸藏在斗篷下,她看不见。
“给你。”说完,一白一青的小瓷瓶被扔在凰灵兮身上。“白色,金疮药,治外伤。青色,暂时稳住你身上的毒,每天吃一颗。”
“你身上为什么还有一种毒?是什么?”世子看着凰灵兮默默收起瓷瓶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痛苦的回忆袭来,凰灵兮脸色一阵苍白,依旧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这种毒很奇怪,就连神医都不清楚,再说,不弄清楚你身上的毒,到时候爆发了怎么办?”想起这几天柳慕之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快把他整个岭南翻过来了,就是没查出另外一种毒是什么?
“这都查不出来,还算什么神医?”凰灵兮揉着自己的腿,缓缓站起来。端起水盆,走回房间。
“看来似乎不想说啊!估计和那个家伙有关吧!”世子摇摇头,颇为惋惜。凰灵兮这一生算是毁在了夏无烨身上吧!
白色的药粉倒在胳膊上,轻轻的抹匀后。凰灵兮从旁边腐朽的柜子旁边拿出一张破旧的黄纸,上面写着所有和安家有关系的人。
哥带着戍边的军队前望南疆镇守叛乱的蛮民。正好是上巳节,南疆地区却忽然传来哥哥带的三万大军不知所踪,失去下落。夏无烨刚派出巡抚大人出京调查此事,才三天,就有息传出,将军安平叛变,下落不明。
“按照哥哥的性格,定然不会叛变。上巳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控。”凰灵兮揪着自己的头发,当初消息传来,朝野哗然。要不是父亲以命力争,哥哥就真的被冠上通奸卖国的罪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