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穿着一身道袍!
“他长什么模样?”我问。
庭云想了想:“年纪看着比你大一点,二十六七岁吧,个子挺高,长得挺俊俏,尤其肤色,比我还白。”
二十六七岁叫小道士?她的“小”是怎么定义的,她今年多大岁数了。
庭云看向我,又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人,他的来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就连你师傅麻佬都得躲着。”
“怎么说?”
“他是江相派的人。”
又是江相派,苏入明是江相派大师爸的后人,那小道士又是为某个秘密而来,那么说苏入明真是被灭口的!可是为什么他要害赵大爷呢?赵大爷和苏入明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他是江相派的?”我问。
“听他们的谈话提到的,我奉劝你最好识趣一点,不要像你师傅那样,东躲西藏四处逃避。”
麻老头之前躲的就是江相派的人?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看着庭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麻老头的事。但一想,麻老头一直很不喜炼药术之人,庭云也就是看在叶筠楠的份上才跟我说这么多,她和麻老头并非同一条道,还是不要过多询问为好,况且也不能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庭云转过身,往橘子林深处走去,是要离开了。
她走出几步,停下说道:“对了,顺便告诉你件事,中挑生的不止那两个人哦。”
不止苏入明和赵大爷,还有其他人!
她抱着药婴,径自往前方走去。周遭的浮光随着她的离去缓缓转移。四周渐渐暗下。
我打开手电,照向地上腐坏的尸首,先把尸体带回去再说。
尸身虽然腐坏,身上的衣服倒还是完好的,我抓着衣服将尸体搬起,只听哗啦一阵,尸骨四散一地。
这一下极为突然,叫人措手不及。我怔了一下,蹲下身,用手电照向尸骸,只见尸骨不仅散架,有的甚至碎裂开来。
我从旁边捡起一根小树枝,碰了碰一块骨头,那骨头就像是极其脆弱的饼干一样,顿时碎裂开。
这些尸骨,就像是过度消耗了自己的能量,现在已经彻底朽坏了。
“不死”什么的,果然都只是假象。即便是用药苦苦维持,也不过是将能量提前消耗了而已。
用赵盈袖的衣服将零碎的尸骨包好,回到姚大妈家中,在黄丛次几人惊异的目光中将事情经过道来。其中省略了不必要的内容。
一行人将信将疑,看着零碎的尸骨,难以相信这就是赵盈袖。毕竟出去的时候人还是“活生生”的。
我又将小道士和苏入明的事单独告诉了韦二爷,韦二爷没多大反应,也看不出她心里怎么想。
赵盈袖的事倒是不用担心了,但是挑生巫术的事却叫人苦恼。
第二天将赵盈袖的尸骨交给了赵逢时,将事情跟村民们交代清楚,当然不是告诉他们实情,而是另一番说辞。有时候说实话未必是好事,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向赵逢时问了赵盈袖的死因,两人知道的和其他人也都一样,看来这事只能问莫书寻了。
莫书寻来看了赵盈袖的尸骸,看见零碎的骨头,整个人面色骤变,浑身一震,身上不停的颤抖。
无论怎么问他赵盈袖的事,他都不肯说。当天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像丢了魂一样,面色也白的不寻常。
他中了咒了,而且是很厉害的毒咒,至少我这个水平是解不了了。
赵盈袖的事情终究是不得而知。只是在后面的时候,听屠新社得来的小道消息说,莫书寻表面上谦谦君子,但实则却是衣冠qín_shòu,和不少爱慕他的女生有关系。赵盈袖知道了这件事,想要告发他。莫书寻苦苦哀求未果,就叫爱慕他的女生动手。
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不得而知,总之无风不起浪。
我们将村中的人家走访了一遍,检查了每一个村民的情况,叫人震惊的是,整个村子竟然大半的人都中了挑生。只要施法的人进一步做法,随时都有可能殒命。
通过苏入明和赵大爷的事,可以断定被施法的东西是羊肉,调查之下得知,那羊肉是之前村里一个老人过寿请的酒席。施咒之人当真歹毒,竟然在酒席上下手,他不仅要灭苏入明的口,还打算害其他人!
所幸除了死去的苏入明和赵大爷,其他人中的挑生还没有被进一步的施咒恶化,将众人所中的巫术除去,纷纷吐出了被施咒的积肉,只见那些原本已经被嚼烂的羊肉凝结成了一块,并且由熟转生,俨然一块生肉的模样。
解决完了村里的事,离开村子。屠新社对这一行充满了浓郁的兴趣,吵着闹着要拜师。姚大妈他们也拦不住他——要是拦得住,当初就不可能让他回村里“继承家业”。
黄丛次只得教他画了两张符将他打发了。
黄丛次跟我们搭顺风车离开,路上不停抱怨:“这一趟算什么事啊,又是给女尸接生,又是治挑生的,麻烦事一堆,一点好处没捞着,原以为那些村民多少会给点钱,结果全把我们当成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了,亏得我还推了一个大老板的生意过来的,我爷爷说的对啊,做人真不能讲良心。”
“就当做了回善事吧,这次帮了那么多热,也算行善积德了。”我道。
“说得轻巧,我还急着用这笔钱呢!要不是看在和老关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不来呢!原以为顶多就花一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