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跟刚才对待抱养的孩子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了,田家的,你现在也有两个孩子了,我这孩子你就还给我吧,”白翠花拉着男孩气呼呼地对那妇人说:“反正你们也不稀奇,看着我孩子手虐待我也难受。”
那田家妇人听她这样说顿时不依了,气势汹汹地冲着白翠花说:“哦,我倒是那个街上人来了,原来是你啊!我说姓白的,当初可是你托人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的,现在我把孩子养到这么大了,你说你要来要回孩子了,你把我田家当啥呢?还红口白牙诬陷我们虐待孩子,你真是太不讲理了!姓白的,不要以为你带了几个街上来的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我门前作威作福,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孩子她可是容不得人说要回去就要回去的,现在包产到户家里地里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还有两个念头的儿女,这男孩被要走了谁来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
尼玛,敢情她抱养这孩子来不是当作儿子养的,而是当着丫鬟和童工养的。
人家才四岁呢!四岁啊!
听到这里贾二妹也气愤了,同样是替别人养儿子为什么小尾巴可以被自己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抚养,这妇人却如此虐待别人的儿子呢?
“你睡说一个四岁的孩子,你让他背上背一个小孩,还要蹲着洗这么大一盆衣服,而且一上来就要打骂,这难道还不是虐待?”贾二妹出口反问。
田姓妇人的目光停留在了贾二妹身上,上下打量,觉得眼前这女人无论从长相气质还是穿着上都非一般女人,气焰顿时消了一层,但还是狡辩道:“这位妹子你说话才不知世情哟,咱这乡里头的人哪个不是从小就帮着家里做事情背着弟弟妹妹长大的?你们这些城里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等她说完贾二妹就反问:“难道你敢说你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样繁重的家务事了吗?你敢说你的哥哥和弟弟这么大就开始一边背上背着弟弟妹妹一边洗衣做饭吗?”
一般在农村里女孩子这般大年纪有可能,但都非常少见,就更别说男孩子了,在普遍重男轻女的农村男孩子一般都是负责玩耍和被人照顾的。
那田姓妇人被问得有些心虚了,但还是强词夺理道:“怎么不是这样呢?我小时候也这样啊,村里很多人小时候都这样过来的,都是农民子弟,谁像你们这些街上人了!”
“呵呵!”贾二妹冷笑了一声,说到:“那好,我就只问你,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儿子你会舍得在四岁的时候就让他洗衣做饭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吗?”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妇人说这话时眼神已经游离了。
她当然舍不得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然金贵了,哪里舍得让他吃一点点苦呢?就算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她也是舍不得的。至于那个大儿子嘛,反正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使唤起来才不心疼呢,俗话说捡来的孩子当球踢,就是这个写照了。
不过这狡猾的妇人才不肯承认自己的偏心了,反正你又不知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就撒谎了你能把我咋的?
“你对天发誓你对亲生的儿子和抱养的儿子是一视同仁的?”偏偏贾二妹追着问。
“当然,肯定是的。”田姓妇人两眼一翻答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看着呢,小心遭报应哦!”肖翠花在一旁开腔说。
这话一下子就把田姓妇人激怒了,当场翻脸,指着肖翠兰的鼻子骂道:“你个臭婆娘,有你这么咒人儿子的吗?你这样咒人家的儿子我也赌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
肖翠兰本来就生不出儿子来啊,这话对她根本就不起作用,但这话却戳中了另一个人的心头痛,这人就是臭屁蛋张大牛。
张大牛当即就冒火了,指着田姓妇人?!”
田姓妇人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抱着亲儿子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做出害怕的样子是不是很孬?
于是,田姓妇人当即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救命啊——人贩子抢娃娃了——”
她的这声尖叫在寂静的山村犹如石破惊天般地炸开了,她的两个亲生儿女立马就大哭出声,哭得就像死了妈老汉一样。
咯噔!贾二妹心里猛然一跳——闯祸了!
她心里明白,小山村的人根系发达,一个村的人基本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亲戚关系,在遇到外戚触犯的时候一人一声吼全村来帮忙,就更不用说有人贩子来抢孩子了!
所谓穷乡僻壤出恶人,原就是指乡野之间的人团结一致耍横,同仇敌忾,这是非常可怕的。
不但她是这样想的,其他三个人也是明白的,就连上过前线战场的张大牛此刻也变了脸色,深悔自己刚才冲动了。
要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会是一种怎样的严重后果?这又不比战场上的雪狼谷,面对凶残的野狼你只管拼命厮杀就行,现在面临的可是一群同仇敌忾护短的人!
自然界最凶残的动物其实是人。
果然,田姓妇人的一声吆喝,四面八方的乡民扛着锄头拎着扁担就气势汹汹地赶来了,来者甚多,男女老少,青壮年冲在最前面。
完蛋!张大牛有一秒钟脑袋完全陷入空白,一秒后作为四个人中唯一的男子汉他伸开双臂挡在了三个女人的前面,“你们都别开腔,让我来扛!”
“大牛……”肖翠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