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儿年纪不大,比你还小着两岁,勤苦呢,农村妇女哪有不勤快的!”向国强忙说,“张大军呢,我是准备把他安排进部队的一个砖厂里,他虽然少了一个胳膊,但力气是有的,在外面挣点钱总也比回去种庄稼强多了,他们那大山里面也种不出啥庄稼来。”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他家娃儿难道不上学吗?”贾二妹问。
“因为忙家里病人的事,孩子还没上学,都八岁了,就是因为父亲生病,他连多余的娃都没敢生。他说让孩子到城里来当小学徒,我说咋行呢,孩子得读书啊……”
“是啊,孩子不读书怎么能行呢,将来长大了没文化没知识还不是得受穷。”贾二妹叹息说,“可是现在户口是个大问题啊,钱我倒是不心疼,吃饭读书都废不了几个钱,只是这孩子读书要紧啊。”
“是了,是了,我只有想法把他安排进我们基地小学里上学了。”向国强说。
在大城市里他没法安排进去,基地子弟校他还是能安排进去的,再说人家孩子也是军人后代,是为国家流血断臂的军人后代。
“嗯,那行。”贾二妹说。
看到贾二妹在这件事上如此仗义,向国强高兴啊,抱着她就使劲亲了一口,“谢谢你,老婆,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婆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说得你还有好多老婆似的……”贾二妹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过了两天,向国强说的张大军一家终于到了,来的人是一家三口。
不过,他们一家来的时间不凑巧,家里孩子在读书,朱大觉夫妇带着诊所里的几个人出去义诊去了,诊所今天停业。
于是,傍晚回家,贾二妹老远的就看见自家那扇朱红门口蹲了两大一小三个人,看着那男人右边空荡荡的袖管,她上前招呼道:“是张大军吧!”
“是的,我是张大军,您是嫂子吧!”张大兵拉着媳妇儿站起来。
张大兵个子魁梧,但样子看着却憔悴潦倒,年龄本来比向国强轻,但因为生活的穷困而使他显得比向国强老了十岁的样子。
他的媳妇白翠花身材瘦削,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他们一家中午到x安了,舍不得花钱坐车,边走边问找到了这里,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一口呢。
他们大人还好一些,孩子就受不了了,又累又饿,于是他们也顾不上行人侧目了,把行李铺在地上,就让儿子躺着休息。后来时间长了,他们俩大人也受不了了,也坐到了铺盖上。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去直接去部队找向国强啊!”朱大嫂干赶忙去开门,贾二妹问道,看地上的铺盖,她猜测他们到的时间应该不不短了。
到部队去怎么也不会吃这样的闭门羹啊!
“我们这副样子,到了部队不是给连长丢人嘛!”张大军自嘲地说道。
他们一家三口现在的样子比那乞丐也好不了多少,怎么能去部队上丢人现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长还记得他,愿意给他们一家找个活路,他不能给连长脸上抹黑。
“有什么丢人的,我们这些安享和平的人,没资格嘲笑曾为国流血流汗的退伍军人。”贾二妹顿了一下说道,“赶紧进来吧,先进去坐着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张家三口子的形容非常狼狈,还是先安置再叙旧吧!
“好。”张大军低声应道,领着忐忑不安的媳妇儿和畏畏缩缩的儿子,拎起行李就进门了。
他是在战役中失去了右手的,然后退役回家,好在他媳妇儿贤惠没嫌弃他伤残,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话,他不会向曾经的连长求助的,没想到老连长不仅借钱给他还账,还给他们一家安排了出路。
“翠花妹子快过来,领着孩子先洗帕脸,”朱大嫂已经倒出了热水在盆里,招呼着畏畏缩缩的白翠花说,“香皂毛巾脸都在这儿,自己伺候着你男人洗漱吧,我去做饭。”
“嫂子,我,我······”白翠花扯了扯自己补丁套补丁,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没有一丝尘土的青砖屋地和白得像新的毛巾,一副又为难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贾二妹了然了,笑着说道:“没事的啦,我去给你们找套衣服来换上,你们等着啊!”
说着,贾二妹走出了厨房外面的茶厅(兼饭厅),掀开门帘进了卧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三套衣服和一条新毛巾来,又来到茶厅里对他们一家说到:“小张,你和翠花妹子别嫌弃嫂子小气拿旧衣服给你们好,主要是你们才来,也没有合适的新衣服给你们换上,等明天我带你们去裁缝店量身缝制新衣服。”
虽然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不会介意穿别人的旧衣服,很多城市人家穿不得的旧衣服送到乡下亲戚家去,人家好欢喜的不得了呢,可是贾二妹她还是不习惯松旧衣服给别人。
“嫂子,您这话,……没补丁的衣服,我们已经好几年都没穿过了,哪儿有嫌弃的道理。”张大军忙说,自家是个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在连长嫂子面前他也没必要为了那可笑的面子硬撑着了,实话实说了,这连长嫂子一家人看着就是和善之人。
张大军一只手不方便,让白翠花双手接过了贾二妹递过来的衣服。
说是旧衣服其实也不恰当,看起来有七八成新,给张大军的是向国强平时的便装,向国强很少在家,平时也难得穿一次的。
给白翠花的衣服自然就是贾二妹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