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是一定要去查的,这都抢到我客人头上来了,简直欺人太甚。”老板说,“这人不查出来以后我这店的声誉都会跟着败坏,以后谁还敢往我店里来堵石和做加工生意了。”
“二妹,你看我叫你上我这店子住着吧你不信,外面多凶险啊!”老板娘将贾二妹往凳子上扶着坐下,说:“你不要看着这镇上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其实背地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呢。”
“……”贾二妹说不出话来,只管点头。
“小李,你救的二妹?”老板娘由问。
“我不是刚刚送她回旅馆吗,才说了几句话那伙人人就来敲门了。”李明胜说。
“小李,你不错,不错。”老板对他刮目相看。
其实有很多人见到这种事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他还没有因为自保而跑开,这小子值得信任。
“是啊,小李让我翻窗出去,他留在房里堵门,让我快跑……”贾二妹终于缓过气来了说到,“今天多亏了小李。”
“我无所谓啊,横竖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大不了被这些人暴打一顿得了。”李明胜说:“可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呢,让你快跑你还偏偏不跑,要不是他们三个突然发神经内讧,你说你还跑得脱吗!”
“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跑掉啊,万一他们对你下毒手呢?”贾二妹说。
“难道你跟我在一起他们就不下毒手了?”李明胜反问,竟然有些好气。
“那我大不了把东西给他们就是,”贾二妹无所谓样地说:“钱财乃生外之物,还是命重要。”
“……”闻言,李明胜无语了,鼻子一酸,赶紧低下了头。
他心想,自己一个人漂泊在外吃尽了苦头看尽了冷眼,却不想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重义,感动啊!
人生得一此知己,夫复何求!
“唉,看来你两个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啊!值得交往!”老板娘说。
“阿胜哥,你喝水。”这时老板的女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用搪瓷盅端着一盅税过来,递到了李明胜面前说。
李明胜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了水,然后又很自然地递到了贾二妹面前,对她说:“喝口水吧。”
贾二妹没在意地便接过搪瓷盅来,喝了一口。
老板的女儿愣了一秒,眼神里略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来。
三人的微妙表现被老板娘看在了眼里,她心里一动,拿眼瞟向了自己的女儿。
那姑娘儿见阿妈瞟着自己,脸却突然一红,低下了头,对李明胜说:“阿胜哥,我去打水来给你搽搽脸,再敷点草药上去。”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店里的人,这才想起李明胜脸上被人打了一拳,鼻血打出来了,嘴角也打肿了。
“姑娘,你去打水我去捣药。”老板娘说。
云南人习惯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姑娘”。
其实这老板娘并不是云南本地人,而是四川人,当年逃荒来到这里的,认识了阿旺便嫁给了他,所以她能说满口的汉语,而男人也跟着她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
当然,随着个个地方越来越多的“淘金者”跑到这个边陲小镇来,小镇上做赌石生意的人也不得不学着说汉语,还要懂一些缅甸语。
他们的女儿叫葛仁木布,完全像个景颇族姑娘了,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上身为穿着黑色的对襟,下身穿着织有景颇族特色图案的棉布长筒裙,皮肤黑黑的,面容长得倒也还算过得去。
那姑娘打了水来后就用一张白布帕子要亲手给李明胜洗脸,李明胜连忙婉拒,要自己洗。
“你洗不了的,还是我给你搽洗吧。”姑娘大大方方地说,抬手就去给他搽脸,倒把李明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都知道景颇族的姑娘热情大方,对于自己喜欢的阿哥都会主动示好的,姑娘这亲热的表示分明就是在向李明胜表白我喜欢你啊。
李明胜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体会出来了,但他这样扭捏的表现显然就有些不太接受的样子。
贾二妹也看出来了,反倒觉得李明胜要是入赘到阿旺老板这家来倒也是个很不错的婚姻选择。
景颇族青年男女恋爱、社交是很自由的,不像汉人那么扭扭捏捏规矩那么多,小伙看上姑娘可以自由追求,姑娘看上小伙也可以自由追求。
过去,村寨中还设有专供青年男女进行社交的“公房”,青年男女到公房约会称为“赶脱总”。
解放前,还有偷媳妇(载瓦语“米考”)和抢媳妇(载瓦语称“米鲁”)的习俗。
偷媳妇,是一个男子看中一个女子并经过打卦决定要讨这个姑娘,但姑娘的父母和姑娘知道后反对,为躲避男方强求,姑娘躲藏起来,在这种情况下男方请伙伴设法把姑娘从躲藏的地方偷抢出来成亲,之后再商议聘礼等事宜。
抢媳妇,是在几个男子同时看中一个女子或一个女子与几个男子产生爱情,男方相互猜疑,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方式,在不事先通知对方,不管对方愿意与否的情况下把该女子强抢去成亲。
解放后,在政府婚姻自由政策的推动下,偷媳妇和抢媳妇的娶妻方式已逐渐消失。
不知道老板家的姑娘会不会来个“抢姑爷”呢?毕竟这里的少数民族最喜欢“抢”的还是汉人,不管是汉人姑娘还是汉人小伙。
也许,老板娘当初就是被阿旺老板抢到手的呢。
……
却是说那三个劫匪在房间里混打了一气,两个人都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