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漫步轻摇,仿若八只绚丽的蝴蝶在这阁楼中翩翩起舞,阵阵幽香萦绕鼻间,其中风采动人心魄。
八人年轻貌美,身姿绰约,站立在杜轩旁边的杜梓津早已是看得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旁的杜轩似有察觉,歪头看了一眼,登时眉头不由得微皱。
朱谨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则放在了这八名少女的身后,却见阁门外,一女子手扶琵琶,莲步轻移至阁楼之中。
一顶斗笠垂着一层曼妙轻纱遮掩着她的面容,有清风拂过,吹起了她身后的青丝,她自人群中就这般轻轻走来,虽未见其面,但身旁的八名美貌少女却仿佛在刹那间黯然失色。
女子移至阁楼的中央,一名侍女搬来一把椅子,她幽幽坐下,仿佛盛开的雪莲一般,在阁楼中绽放着与世隔绝的出尘气息……
清丽的琵琶声忽自弦上传来,阁楼中的众人顿觉心中一片安静清明,琵琶声动,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欢快几许
天真几许
众人心中一阵动容,竟觉置身于春暖花开的世外之地,正自感慨这弦声之妙,却听这弦声忽地急促起来,一股融人心魄的火热自琵琶中如洪湖江海一般汹涌而来,仿佛飞蛾扑火一般……
朱谨缓缓地端起酒杯,微泯一楼中央的女子,目光闪烁。
“当!”
琵琶声忽地一窒,那股火热的气息还未散去,却听琵琶声忽地婉转低沉起来,如同一名心伤的女子在幽幽诉说着什么……
阁楼中渐渐静下来,那身后的八名少女不知何时竟已退出阁楼之中,她一人坐于阁楼之中,旁若无人。
众人正自沉醉,琵琶声却早已逝去……
“啪!啪!啪!”
杜轩拍了拍手掌,脸上神情已有些郑重之色。
“好!好!不愧是梦蝶姑娘,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梦蝶微微倾首,道:“府尹大人见笑了!”
她声音如切冰断玉,望着那顶斗笠,杜轩心中仿佛隐隐有期待之意,道:“姑娘琵琶之技令人惊叹,不知可否摘下斗笠,令众人一睹芳容。”
“何妨!”
她轻声说着,将斗笠缓缓摘下……
阁楼中的气息仿佛突然凝滞,一切仿佛陷入死寂之中,唯有朱谨,一双眼只盯着那女子的双眼,竟觉那双眼睛清透澈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梦蝶似有所觉,对眼望去,却见朱谨目光温和并无躲闪之意,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意外之色。
将斗笠轻轻披上,梦蝶微微低头,道:“多有惊吓,还望恕罪。”
杜轩干咳了几声,缓了缓脸上那有些呆滞的神情,他实是没有想到如此佳人面容之上竟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胎记,但当下还是略带歉意,道:“是我等冒犯姑娘了,姑娘海涵才是。”
梦蝶缓缓起身,微微躬身,道:“此间事已了,小女子告退了。”
杜轩喊了两名侍女将梦蝶送走,众人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杜轩转头看向朱谨,道:“让公子受惊了,老夫也未想到此女容貌竟是如此不堪,实在是失礼了!”
朱谨摇头微笑,道:“今日能听梦蝶姑娘一曲琵琶已是人生幸事,府尹大人何必自责?”
杜轩听此大笑,捧起酒杯,道:“公子真乃大度之人,老夫自罚一杯。”
阁楼中渐渐恢复了快活的气息……
而在此时,却见一个家丁神色慌张地走进阁中,来到了杜梓津身旁,俯首向着杜梓津说了几句,朱谨便是发觉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白二,何事?”
那叫白二的家丁听此猛地一惊,颤声道:“马……马……”
一旁的杜梓津悄悄地捏了一把白二腰肢,白二便道:“少爷的白马找不到了。”
杜轩听此沉默了片刻,沉声道:“那还不快去找!”
家丁听此,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称是便离开了阁楼,一旁的杜梓津见此,连忙躬身道:“父亲,我也随白二去找找。”
杜轩微微点头,杜梓津便一溜烟地退下了,杜轩眉头微皱,随后脸上重又堆起了笑容,看向朱谨,道:“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让公子见笑了。”
朱谨微笑着摇了摇头,杜轩忽地叹了口气,道:“老夫老来得子,平日里多有宠爱,却不想他生性顽劣,实是费神啊。”
顿了顿,杜轩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道:“听闻公子此次前往星浩阁历练,不若带上犬子,如何?”
朱谨沉吟片刻,道:“星浩阁之行,路途波折,府尹大人还是考虑一二吧!”
杜轩摆了摆手,扬眉道:“不用考虑,这逆子整日里游手好闲,若我百年之后还是这番模样,老夫便是死也不放心的。”
朱谨听此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杜轩顿时大喜,两人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街道上,杜梓津脸色苍白,听到白二的话,他眉头深锁!
“你待会带人去看看,要尽快找到马副将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二会意,正要前往,却见前方有一人跑向了二人。
“龙麻子,什么事?”
杜梓津冷冷地问道,那叫龙麻子的家丁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连忙缓了口气,道:“马副将…马副将回来了!”
“呼…”
杜梓津长出了口气,随后还是咬牙道:“那人倒有点本事,竟能闯出城门,若非今日镇南王之子前来,我定要亲自带人将那人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