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行脚商人,站在凉州城中的陈记粮行前面,真是没有想到,凉州城这个不大的地方,居然惊动了陈记票号,也绝对想不到,所谓的被劫走的军粮,就藏在票号分支下面的一家普通粮行里面。
他把令牌给了让手下一个副官,坐在对面的酒楼里,暗自观察。
粮行里面伙计一副打哈欠永远睡不醒的样子,见到秦副官的令牌后,眼皮往上抬了一下,随即将副官领到后面去了。
不多时,副官独自一人出来,朝着这边点了一下头,往城门口走去,秦穆跟在身后,副官领着秦穆,一直往城外走,直走到一处荒僻的地方停下了。
秦穆静静的等待着。
那荒草处居然被掀开了,原来这里面是凉州城中的地洞,通往郊区的出口。
一袋又一袋的粮食,从那个洞口被抛出来。渐渐的,眼前的荒地逐渐被粮食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许久后,那地洞的门啪的一声关上,已经恢复了寂静。
真真是神出鬼没呀!我待要看看里面是人是鬼!
秦穆招手,立马有人顺着这个地洞往里面去悄悄跟踪了。
军粮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被运往军营,秦穆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凉州城,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简简告别之后,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府里面。
脑海中是他回头,洛简将头和半个身子从塔上面的栏杆探了出来,披散着头发,跟自己挥手的模样。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闷,会不会怪自己?
他骑着马迅速的往凉州城去了一趟。回到府里面,门口两个红灯笼还在空中轻微的晃动着,底部的流苏细细长长的,似姑娘的辫子,俏皮活波。而除夕夜在灯笼下等他的姑娘却不见。
府门前却连个执勤的都没有,大门紧闭。
他觉得有些反常,上前叩了叩门,老管家隔着门问:“谁呀?”
“秦伯,是我。”秦穆应道。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秦伯的脑袋探了出来,看到他十分吃惊:“您以往从来没有半路回来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简……半烟姑娘可在?”秦穆并没有进去,时间有限,他还要马上赶回军营。
“半烟?她不是和表少爷一起去找你了吗?”
崔璋!他迅速想起了那个混小子,说到自己并不想去军营,眼珠乱转的样子。当时自己只是吓唬他说会去搜他的帐篷,却没想到真的有猫腻。
秦穆一拉马绳:“走了,秦伯。”声音还在这里,马却已经远去了。
回到军营,崔璋帐篷门前格外的冷清。
“表少爷呢?”他问旁边执勤的士兵。
“表少爷今天格外奇怪,一直在和我们打听他带来了小厮,听说是小厮不见了,如今央求几个百夫长帮他找。”
“找找到了吗?”那小厮多半就是简简了。
新兵低下头,声音比较小:“百夫长可能认为表少爷在耍他们,一个小厮,谁会去关注他呢,多半是自己贪玩,偷偷溜出去了,如今要耗费我们军营里面的人去帮忙找,大家伙不太乐意。”
但愿是简简贪玩,自己出去了。但他脑门星有些疼了,直觉简简不是这样惹祸的性子。崔璋,你最好已经找到她了,秦穆忍着气。
“表少爷在哪里?”
那亲兵一指,秦穆骑着马,好一会儿才见崔璋,崔璋将手放在嘴巴旁边,合成一个喇叭状,正在喊:“半烟,半烟。”
人,没有找到。
崔璋回头看到秦穆的黑脸,抱着头就开始往外跑。想到了什么,又停住脚步,委委屈屈的往回走,来到秦穆面前,闭着眼睛说:“表哥我跟你坦白,你打我吧,我把半烟弄丢了。”
“我有这个闲工夫打你吗?弄丢了是什么意思?是她自己走的,还是说被人给抓走的?”秦穆说话又急又快,有些气急攻心,“她在家好好呆着,怎么会过来?不知道现在军营有多忙吗?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我都劝了她,在家好好等着,她却说要到这里来给你送好东西。”崔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半烟偷跑出去玩了,他生怕表哥又暴力的对待自己,为自己辩白,边骑上马跟着秦穆返回军营。
“她说了你就听了?你几岁?她几岁?你耳根子这么软吗?”
崔璋小声嘀咕:“她说她是娘子军的间谍,很厉害的,可以帮上忙。”
“你信了?”秦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崔璋,觉得自己要重新估计表弟的智商了。
崔璋回想了一下,只是被她丢了一个石头,也许她运气好砸中了?怎么就被她忽悠过来了呢?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军营前面。
秦穆跃下马,撩开帐篷的帘子,只见帐篷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包裹,那包裹的一角绣着一朵上的花是一样的。
是简简。
床榻旁边有一处拖曳的痕迹,还有浅浅的半只男人的脚印。
“这是你的吗?”秦穆蹲下来看了半天,指着脚印问道。
崔璋意识到了半烟可能出事了,有些慌张,忙回答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在门口处看到里面人不见了,就赶紧出来找了。”
她被人掳走了。
秦穆捏紧了拳头,发了一通火。
“堂堂军营里面,居然混入外人,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几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