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玄幻奇幻>悍妃归来,童养夫你站住>第七十五章 谁是谁的劫?

白玉暖床周围淡粉的帷幔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不远处的暖池里,青铜龙嘴里还缓缓吐着细细的水流,旁边的莲花缸里,一株含苞待放的红莲颤巍巍地立在莲叶之上。

可能是帐子放下来了,有些闷,君兮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出了好多汗。让她难受的罪魁祸首又俯下身来吻她,喘息着似乎比她还难受。

让她一直害怕的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她眸子里有茫然也有慌乱,无意识叫了一声“君琛”

“痛就咬我。”他吻着她说。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时候,她呜咽着咬上他肩。

“君琛,我疼”她泣不成声。

帷帐外的红烛摇曳着,静静照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偌大的地宫里,暖池里静静的流水声很清晰,混杂着细碎的呜咽,水缸里的红莲,颤巍巍绽开了花瓣

恍然间有风拂过帷帐,一双狭长又锋利的清冷凤眸刷地挣开,怀里空无一人

他给她换上的嫁衣已经叠好放在床头,倒是她昨日穿来的那件齐胸的衣服不见了。

寡薄的唇,一下子抿得死紧。

他胡乱套上衣服离开地宫。

冰窟的石门打开的时候,细碎的哭声就传入他耳膜。

冰柱之上,层层叠叠不知缠绕了多少圈的铁索已经结了冰,那人覆了寒霜的铠甲,像是一座雕像。

他的人儿跪坐在地上,拖曳的火红裙摆像是一地血光,已经哭肿的眼仍是望着那个丧失了所有感官的活死人。

她青葱玉白的手,攥着那人冰冷暗白的手,仿佛一也不害怕他那三寸余长的尖利指甲,只一遍一遍唤着“父王爹爹”

就像是幼年,那个伟岸的男人,褪去战场上的一身血光,牵着她的手走在繁华街头。

她轻轻晃动活死人的手臂,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不应她,也不像小时候一样抱她了,豆大的泪珠,一颗连着一颗,砸在了结冰的地面。

心底倏地一痛,他见不得她哭

走过去抱住人儿已经冻僵的身躯,他说“别哭。”

她扭过头来看他,神色有些凄惶又有些茫然,仿佛是被击碎了所有的坚强,到她四岁那年父王双亡的时候,无助,无措。

或许这些年里,很多个夜里她都曾这般哭过,只是他没有看到

他该死的没有看到

双臂的每一寸肌里都在用力,似要把她嵌入自己胸膛,血肉相连,这样她就不会再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恐惧和悲伤。

“君兮,你还有我”一如十二年前他说的那句你只有我了。

不同的是,十二年前她推开他固执地要去找她的父王母妃,而这次,她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她抱他抱的那么紧,仿佛他真的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他心疼她,可是心底有个凶兽却在她的泪水滋养下长大。

他希望她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只能完完全全地依靠他,若是有一天离了他,就会丢了半条命一般

这个想法只是一念而过,他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残忍,温柔地抚摸她的发。

“地上凉。”他抱起她,完全裹进自己的衣襟里。

她摇头,仍是泪流不止,“我想多陪陪父王”

他寡薄的唇又抿了起来,嗓音却依然温柔“冰窖打开太久对父王不好。”

她抬起头来看他,眸子里一片清明,他不知道她已经冷静下来了,还是仍然沉浸在这突来的巨大悲伤里。

本来以为已经入土为安的血亲,成了这副非人非鬼的模样,怕是谁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

她问“父王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喜欢看到她眸子里对自己有戒备,细碎的吻就落到了她眼眸,逼得她不得已闭上了眼,他抱着她往外走“寒气不够会让父王身上的尸斑蔓延,出去了我慢慢告诉你。”

石门缓缓合上的时候,君兮仍是头往里看,那个活死人翻着眼白的眸也恰好对着她,让君兮有着错觉的父王在看着自己。

她说“父王,我改天再来看你”

身后的石门已经完全合上,

君琛脚步顿了顿,就一刻也不停地离开了。

“父王是五年前被装在一口棺材里送来的”他清冽的嗓音在地宫里响起,带着一股莫名的凉意。

那天下朝来,就听剑一说,有人送了一份大礼给他,那份大礼,是一口石棺材。

棺材里还不断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仿佛是装了什么猛兽,里面的挣扎让缠着铁索的石棺都不断震荡,王府的护卫们如临大敌,持枪将石棺团团围住。

正午的阳光很烈,石棺盖子打开的刹那,从来不畏鬼神的君琛,在那一刻竟然也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长剑。

那个被写入史册,成为传奇的男人,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镇北王于他,是师,亦是父,可是现在变成了一具凶尸

凶尸跃出石棺,低低咆哮,侍卫们惶然想后退,却在他尖利的黑长指甲下,化作了肉沫。

看着凶尸没有眼白的眼,却又熟悉的脸孔,君琛手里的长剑没法出鞘。

他唤他父王,他听不见,只寻着气流的波动寻着活物,然后撕碎。

有一瞬间君琛也以为自己会死在凶尸手上,他曾是他的父,他无法还手

尖长的指甲就触上他时,院子外响起了少女娇蛮的声音“君琛那厮又去哪儿了他给我买的风筝呢”

凶尸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连连后退,后躲进了屋里。

君琛一路跟着凶尸,才找到了那个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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