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吓得两腿打摆子。
七喜也是被恶心得不行,纵身从甲板上一跃就飞下去了,赤云骑其他人也没闲着,一瞬间两拨人混战在一起,或者应该说是赤云骑单方面暴虐那些官差。
围观的百姓看得一愣一愣的,没弄明白这到底怎么事。
“救命救命”被皱得皮青脸肿的李县令手脚并用想爬出混战圈,却被七喜一脚踏在了背上。
“刚刚叫姑奶奶什么来着”七喜厉声道。
“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李县令伸出一根手指直指青天,色厉内荏威胁到。
“朝廷命官”七喜踩在李县令背上的脚用力,冷笑道“姑奶奶打的就是你这个狗官”
带刀的衙门官差们刀都没机会拔出来,就被揍得够呛,围观的百姓见此,不知是谁起头喊了一声,“痛打落水狗啊”
就都抄起家伙加入了混战圈。
街边能捡个棍棒的就捡根棍棒,手里找不到趁手家伙的就赤手空拳揍起了平日里专横无理的官差们,李县令被揍得惨,一直哭爹喊娘的。
君兮眼见差不多了,才对早已经退出混战的赤云骑吩咐道“注意分寸,留下活口”
十一头,冲围殴官差的百姓道“诸位气也出了,暂且留他一条狗命,交给朝廷钦差来处理”
都是一群平头老百姓,也怕惹上人命官司,听到这话都停下了手。
“呸狗官,你也有今天”一个大汉不忘在李县令脸上淬了一口。
王二麻子长得贼眉鼠眼,平日里也是机灵,他是见识过船上那些侍卫的身手的,一见他们飞下船,就躲人群里去了,眼下见李县令被打成这样,心头是发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大叫了一声“王二麻子在这里”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王二麻子身手。
“我”
“各位父老乡亲,咱们都一个镇子里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平日里是有对不住大伙儿的地方,可可那都是县令让我干的”
事到临头,王二麻子见李县令倒台,把一切责任都退到李县令身上了。
李县令险些呕出一口老血来,平日里那次不是他给这泥腿子擦屁股现在竟然倒打一耙来了要不是王二麻子舌烂莲花,把他给坑这码头来,他竟日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当即吼道“王二麻子,你这个卑鄙小人”
王二麻子这档口才不搭理李县令,还想再狡辩些什么,远远却传来一声河东狮吼“王二”
听见这吼声,王二麻子就是浑身一哆嗦,那位祖宗怎么又这个时候来了
镇民们极为迅速地让出了一条小道,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恍惚间地面都在颤动。
一个穿着一身绿油油的撒花裙,头上戴着大红冠花,手里提着两把杀猪刀的肥胖妇人,杀气磅礴一路狂奔过来。
王二麻子吓得腿脚直抖,面如土色,“娘娘子”
“你个杀千刀的,又盯上哪个女人啦信不信老娘宰了那小贱人,再阉了你让你王家断子绝孙”那胖妇人拎小鸡仔似的就拎起了抖得跟筛糠似的王二麻子,肥厚的两瓣唇跟抹了鸡血似的,红艳的叫人不忍直视。
“没没有”王二麻子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你个没脸没皮的玩意儿,还真把脸皮都给混没了”胖妇人心底气没发完,提起王二麻子就往地上掼,“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有家也不归,成日跟那些小贱人厮混”
等王二麻子被她打得半死不活了,胖妇人才拎着杀猪刀看向人群里,吼道“以后谁再敢勾搭王二麻子,老娘撕了她”
旁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翠花儿啊,你被那死小子给骗了”
胖妇人这才注意到了脸肿成猪头的李县令,一声刺耳的尖叫“哪个杀千刀的把您给打成这样了啊”
大船上的君兮跟汤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语。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汤圆说“郡主,直接把他们打晕吧。”
君兮头“那就打晕吧。”
恰逢胖妇人转过头朝大船这边看来,张嘴就道“是你们干的”
七喜懒得话,把脚边一个官差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官差吓得嗷嗷大叫,真正落地后,却没多少痛觉,他定眼一看,自己把里县令的胞妹给砸得口吐白沫了,顿时面如土色。
惊慌看了四下一眼,猛然惊觉现在的形式,李县令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自己还怕他作甚,当即爬起来用力踩了踩李翠花,骂道“我打,我打,我打死这群害人不浅的狗官”
见周围人依然没出声,他干脆把官差服都给扒了。
君兮对镇长道“你找你们镇上会写字的,把县令这些年来鱼肉百姓的事迹都写下来,让所有人画押供认,他这条狗命,自然留不长久”
围观的大汉们也不含糊,立即就找了绳子把李县令一行人给绑了。
老者眼见事情变成了这样,也有些傻眼,被李县令鱼肉了这么多年,他们这是彻底解脱啦
浑浊老眼里蓄满了泪水“菩萨,活菩萨啊”
猛然听到老者念叨菩萨,君兮脑子又响起了出现在她梦里的菩萨。
前世她嫁入东宫那一年,好像南方水患了。
她一向不关心朝廷中事,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后来当了皇后,有妃嫔作死来惹她,搬出她嫁入东宫一月不到,南方就发生了水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