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蔡京?不是那个设立花辰纲,祸国殃民,媚君欺下的大奸臣蔡京?
冷石都愣了,不可思议的问道:“那您是?”
蔡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见冷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感觉有些不习惯,他笑着说:“老夫是蔡卞。”
蔡卞!
冷石又愣了愣,笑着说:“万万没想到,怪不得呢,我一直以为是蔡相,没想到是您啊。”
蔡卞有些奇怪问道:“你认识老夫?”
听说过蔡京很正常,毕竟蔡京是右相,名满天下,但是蔡卞的名字一直都在其兄名头之下,听过他名字的人不算太多,所以蔡卞才有些惊奇。
蔡卞是蔡京的弟弟,一生都生活在蔡京的阴影之下,其人文采不输蔡京,后因于蔡京政见而被迫辞官回乡,著有《毛诗名物解》一书。
冷石在脑中回想着有关于蔡卞的资料。
冷石笑着说:“我以前读过您的《毛诗名物解》,令我钦佩不已啊。”
“哈哈哈”蔡卞捋着胡子哈哈大笑:“拙作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福伯第三次来催吃午饭时,二人才出现在大厅,姗姗来迟。
吃过午饭,冷石回到屋内,翻开许久都不曾看过的书,毕竟已经决定要参加科举,还是要多读书的。
蔡卞站在屋外,欣慰的点了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黄昏,夕阳西下。
冷石放下书,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酸痛的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算去院子里面走走,换换脑子,放松一下。
刚离开桌子,走到门口,冷石就又扭头走了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汪,汪”
二小姐蔡灼带着大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气乎乎的说:“你看见我跑什么?”
冷石抚了抚额,颇有些头疼的说:“我在读书啊。”
读书?
蔡灼转了转滴溜溜的大眼睛,突然一抖手中的绳子:“大将军,咬他!”
大将军张着大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犬牙,大叫着就蹿上了桌子,直往冷石的脸上扑去。
冷石心里一惊,被吓得哆嗦,情急之下忙仰身向后躲去,不撩动作太猛,失去了平衡,冷石和椅子一起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了,大将军回来。”
蔡灼看见冷石摔在了地上,哈哈大笑,银铃般的声音好听极了。
冷石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大将军乖巧的蹲在蔡灼的身下,不时的用头蹭着蔡灼的腿,完全看不出当时狂暴的样子。
蔡灼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昂着脖子,得意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色眯眯的盯着姐姐了,哼,大将军我们走。”
说着,像是一位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一样大摇大摆的从冷石的屋内走了出去
冷石坐在椅子有些恼怒的盯着蔡灼的背影,心中恨恨的想着:“早晚有一天要把这条恶狗给炖了。”
使用精神胜利法的冷石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悠闲的转着,把一切不愉快都抛在了脑后。
次日清晨,蔡卞下了朝回来,脸上的笑意很浓,看得出来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吃完早饭,依旧是在大厅里,蔡卞笑着对冷石说:“我跟太学的祭酒刘炳刘大人说好了,明天你就去太学进学。”
国子监是中国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与之并列的只有太学,两者都是朝廷设立的最高学府。
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国子监是专门为贵族们设立的,只有功勋子弟才可以入学;而太学是为庶民子弟设立的,太学生从八品以下官员子弟和平民的优秀子弟中招收。
蔡夫人挑了挑眉说:“怎么把六子给放到太学了?不是说去国子监进学的吗?”
蔡卞喝了一口茶,“砰”的一声将茶盏顿在桌上说:“国子监的李渡欺人太甚!说什么朝廷有定法,庶民不得在国子监入学。”
蔡夫人听了也有些生气:“那你没给李渡说六子是咱家亲戚?”
蔡卞叹了口气:“我说六子我远房的侄子,可那个李渡迂腐的很,说什么朝廷之法不可乱,我没法子,只好把六子给安排到了太学。”
说着看向冷石:“怎么样?明日去太学,你意下如何?”
冷石俯身拜倒道:“小侄谢过伯父,伯母。”
蔡卞和蔡夫人受了这一拜,将冷石从地上扶起有些无奈的说:“你小子,是真会打蛇随棍上啊。”
冷石嘿嘿一笑:“小侄是真想跟您认一门亲。”
这倒是真话,再前世冷石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儿,唯一的亲人只有媳妇赵萌,飞机失事后,他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依旧是父母早亡,这个身体的亲人也只有陈莲儿一个人,那夜殉情后,陈莲儿下落不明,他被福伯和蔡卞捡到,在蔡府的这些天,他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蔡夫人温柔的看着冷石说:“六子,到了太学好好读书,别给咱王家丢人。”
蔡夫人,本名王雯,王安石之二女。
三人正说着话,蔡夭和蔡灼从外面走了进来,蔡灼扑倒王雯的怀里,笑着说:“爹爹,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蔡卞指着冷石对她说:“灼儿,从今天起六子就是你堂兄了。”
什么!
蔡灼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母亲,王雯笑着点了点头说:“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要以兄妹相称了。”
冷石站起来对蔡夭和蔡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