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府数日,桃花有些牵挂着宫里的那人,她正准备去找李稷谈谈,没想到李稷先来了她的别院里。
“桃花,我们进宫。”李稷知道这么把桃花放在身边,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先送她回去。
孙思飞看着这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有些不服气,“凭什么桃花姐要听你的?”
“哦?你可以问问她想不想回去。”李稷眉眼一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略显跋扈的少年。
阮叔拍了拍孙思飞的头,慈祥的说道:“别闹了,思飞。桃花本就是宫女,迟早要回去的。”
“是啊,我离开皇上身边数日,他该着急坏了。”桃花望着屋檐外叽叽喳喳的一窝燕子,温柔地笑道。
“我会想你的。”孙思飞嘟哝着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清的话。
袱后,看了眼阮叔和孙思飞,转过身看向王爷,正想说话。
李稷先她一步开口道:“孙思飞年龄差不多可以从军了,阮叔可以在军中做个伙夫,这样两个人相互有个照应。”
“多谢王爷。”桃花福了福身子,“有劳王爷费心。”
侧王妃刘氏听丫鬟裳女说别院里的女人要走的消息,心中充满欢喜,“王爷还是爱我的。”
“裳女,你把那套翡翠项链拿来。”刘王妃坐在梳妆台前,替自己的脸上润了些珍珠膏。
裳女乖巧的拿了装有翡翠项链的木匣子过来,巧笑道:“娘娘今日怎地想戴这项链了?平日你都不舍得戴。”
“谁说本宫要戴?这是送给桃花的。”刘王妃接了木匣子,裳女却不放手。
“娘娘为何要送给那个女人?这可是娘娘最喜欢的项链啊!”裳女有些想不通,紧紧拽着木匣不松开。
刘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是项链重要,还是王妃之位重要?”
“自然是王妃之位重要!”裳女愣了一下,才明白刘王妃的意思,颓然松开了手。
刘王妃穿戴一新,扭着腰肢去了王府大门口,刚碰上桃花他们。她娇笑着迎了上去,“妹妹,听说你要回宫了,姐姐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套翡翠项链你拿着。”刘王妃一边说,一边将木匣递给桃花。
“如此贵重的礼物,桃花收不得。”桃花似是碰到了个烫手山芋,连忙把手往后缩。
刘王妃泫然欲泣,往李稷身上靠去,“妹妹是看不上姐姐的礼物吗?”
李稷抱得软玉在怀,一阵怡人的香气悠悠飘进鼻子,他舍不得放开手,但桃花就在旁边,他强忍下心中激荡的yù_wàng,推开刘王妃,定定地看着她:“王妃,本王还有事。你先回房。”
“是。”刘王妃媚眼如丝,差点勾走了李稷的魂。
桃花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往门外的马车走去。
孙思飞暗暗骂了句,“狐狸精。”阮叔哭笑不得,人家是正常夫妻啊。
她上了马车,回过身见李稷也想上来,出声道:“王爷,回宫的路桃花明白得很,不必送了。”
孙思飞站在廊柱旁,眼中涌着泪花,强忍着不掉下来。他只是挥了挥手,不敢开口,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桃花笑着对孙思飞和阮叔挥了挥手,坐进马车中。
马蹄哒哒哒,踏响了青石板路,也踏空了李稷的心。
待拐过一个弯后,桃花终于哭出声来,此次和阮叔一别,再见面不知是猴年马月。
今日同出宫时一样晴朗,马车停在巍峨宫门之外,守门的士兵拦住了马车,“来者何人?速速下车。”
桃花掀开门帘下了马车,福了福身,“奴婢是元丰殿当差的宫女桃花。”
“可有出入腰牌?”士兵并不买账,交叉的双叉戬闪着寒光点点。
桃花愣了下,先前进出,自己无需腰牌出示,竟也习惯了。如今为何……这守门的士兵似乎也换了一波不认识的人,莫非……宫中有变?
她为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先前听王爷说皇上急火攻心,气血逆行而吐血不止,是不是皇上有恙?
桃花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奴婢并未腰牌。”
“太傅有令,无腰牌者,一律禁止入宫。”士兵瞪着眼睛,怒斥道:“还不快滚!”
桃花苦求道:“麻烦大哥去元丰殿通报一声,说是桃花回来了。林公公自然会出来接奴婢。”
“快滚。不然休怪我手中刀剑无眼。”
一辆马车从宫中出来,士兵急忙狠狠地推开桃花,让出一条路。
纤细修长的手指撩开马车的门帘,一道阴柔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何人在此喧哗啊?”
士兵忙跪下,拱手道:“回大人,这贱民自称是元丰殿当值的宫人,却拿不出进出的腰牌。时有叛军作乱,属下唯恐奸细混入宫中,因此不敢放行。”
“田大人,奴婢真的是桃花。”桃花挡在马车前,直直地与田中策对视。
田中策看着她那双倔强不肯服输的眼眸,自然是认出了这个小宫女桃花。不过想起自己的干女儿曾差点吃了桃花的亏,他存心想铩铩她的锐气。
“桃花?不记得。”他放下帘子,催促马车夫继续赶路。
桃花不依不饶的挡在马车前,“大人!你明明记得奴婢!”
“快滚开!”马车夫厉声喝道。
桃花昂着头,站定身子就是不让。现在进不去宫中,怕是没机会再进去了。
“啪!”一道凌厉的鞭风袭来,抽得桃花身子一颤,暮春本就衣料单薄,怎禁得住鞭打?瞬间她身上多了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