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桃花是被饿醒的。
来的时候见药棚里也没什么吃的了,吴药师他们每日布粥给难民,库房里的粮食大概也所剩无几了。
桃花思量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有些发愁,这鱼吃了尸肉,这段时间也是万万吃不得的了。
如此一来,只能上山采些可以吃的野果子和野菜了。
桃花和吴药师打过招呼后,背着药篓,握着药锄,给树儿穿严实了,带他一起上了山。
沿途黄土遍布,满地疮痍,能吃的早被难民们挖走了。树儿紧紧地拽着桃花的衣角,亦步亦趋。
桃花的眉头锁得紧紧的,她四处打量着,往山里走去。古树下残留的绿紫色的茎引起了她的注意。
从折断口来看,这是被野兔啃噬的,人也可以吃,这和栌兰倒是有些相像。
桃花给树儿介绍:“树儿,这是栌兰,也叫土人参。根部,其形色和人参无疑。嫩茎叶还可以当作蔬菜食用,加点盐巴炒了口感也不错。”
小树认真地听着,桃花又说道:“栌兰可以做参茶喝,可以给春儿滋补身体。那些难民们不知道栌兰的用处,山里应该存着很多,我们可以多挖些回去。”
桃花和树儿约定好太阳西斜的时候在这棵古树下汇合,两人各带着小药锄挖栌兰去了。
桃花正挖的起劲,身后走过两男一女。
桃花听见有个妇人问她,“小姑娘,在挖什么呢?”
她头也没抬,手上继续挖着,回答道:“我在挖栌兰,可以吃。”
有双凤头翘在桃花身边站定,“你是吴药师的小徒弟桃花?”
这妇人是如何知道的?桃花吃了一惊,忙抬起脏兮兮的头,看见来人一脸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一双老鼠眼放着精光,鼻尖高耸,嘴角长了颗媒婆痣。
不是什么好人。桃花心中警惕,面上不露声色,“我叫桃心,不是你说的桃花。”
“没关系,桃心桃花都一样。”鼠眼妇人挂着抹假笑,“前些日我在河里救起个人,那人说自己有个女儿常在山中挖采草药,想必就是你了。”
桃花听闻,心中一急,站直了身问:“你是谁?你救的可是个男子?他有说自己姓什名谁?”
“大家都叫我吴婆婆,我救的那人像是得了病忘,只记得自己的女儿是个采药的。”吴婆婆眯着双鼠眼,打量着桃花,这丫头虽然脏兮兮的,容貌长相却是极好的,能卖个大价钱。
“我四处打探许久,方知这采药的姑娘家就吴药师的小徒弟桃花一个。方才问你你说不是,罢了罢了,我再找找吧。”
三人作势欲走,桃花急忙拦着,“我就是桃花,他人在哪儿?我同你们一起去。”
“翻过这座山就是了。”吴婆婆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身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得意。
桃花正弯腰整理药篓,没看见他们的神态。
桃花同他们一路走着,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她打量着吴婆婆和那两个男的,寻思着什么人会有菩萨心肠满山找个不相关的人呢。
树儿曾说他娘进山许久未归,八成是和这几人有关。难不成,这吴婆婆是个牙婆子?
想到这,桃花的冷汗嗖地冒了出来。她假意捂着肚子,脸色痛苦,“唉哟哟,吴婆婆,不行了我要方便下。”
“怎么这么麻烦?去吧去吧,别跑远了。”吴婆婆嫌弃的捂着鼻子,好似她已经闻到了臭味。
桃花往林子里跑去,寻了棵能遮身影的大树,往后一钻。见吴婆婆他们没追来,桃花猫着腰往林子深处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她只觉得脑袋被棒子敲了,头被罩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哗!”一盆冷水浇得桃花浑身哆嗦,她从昏迷中醒来,想张口说话,发现自己被布条绑了嘴,只能呜呜地叫着。
黑黢黢的小屋,眼前站了吴婆婆三人和一个擦着很多脂粉的妇人,墙角堆着木柴和煤炭。
“还行吧。”
桃花闻到一阵香风袭来,脸上被人摸了一把。庸俗妇人又想撬她的嘴,桃花紧闭着不让她看。
“我废老大力气才弄来的,什么叫还行?这可和上次那婆娘不一样,这丫头肯定还是个雏儿。”
吴婆婆不乐意了,这一路她俩儿子都在盘算着怎么占了桃花的身子,自个儿好说歹说算是安抚下来了。
到王妈妈这反而还被嫌弃上了。吴婆婆斜睨着眼,瞟了眼庸俗妇人,“王妈妈,你不要我就卖给别家。”
吴婆婆两个儿子听自个儿娘这么说,拎起桃花就要走。
“别啊,好说,好说。”王妈妈赶紧拉着吴婆婆,递给她几锭银子。
桃花呜呜地叫着,整个人扭来扭去的。“你们倒是问问我怎么想的啊!快把我放了啊!”桃花心中大喊着。
吴婆婆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眉开眼笑地交代桃花,“到了这青楼,可别想着逃跑了。好好听妈妈话,你小日子滋润着呢。”
“啊呸!”桃花在心里吐了口唾沫,“人渣!败类!”她气得恨不能将这牙婆子爆揍一顿。
吴婆婆三人走了后,王妈妈谄笑道:“花儿啊,以后你便跟着我了。我叫王妈妈,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你好好跟着我,保证能吃香的喝辣的。”
桃花无奈手脚均被捆住,只能凶巴巴地盯着王妈妈,呜呜地发着怪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妈妈见状,赶紧松了桃花的绳索,把堵嘴臭布条也取了下来。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