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千年立险峰,挺身昂首傲苍穹;惯和狂风暴雨战,常在雷霆闪电中。
东南有座山,名曰翠山;山上有座险峰,名叫龙岩峰。
龙岩峰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一块巨崖直立,另一块横断其上,直插山腰,势如苍龙昂首,气势非凡。峰后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在这奇岩陡峰之上,天空中盘旋着两把飞剑,一把炙热如火,一把冷冽如霜。
峰岩一处平坦之地,卓鼎风正襟危坐,旁边平躺着正自沉睡的聂峰。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卓鼎风微叹,还是等到了“剑阁”再唤醒他吧,不然估计一时怕是会承受不住。
忽然,天空中的两把飞剑似到了战况焦灼之际,千层冰雪,万重热焰;两剑相交之时,天地变色,电闪雷鸣,尘烟滚滚,岩峰上许多突兀林立的巨石被漫天剑气瞬间摧毁。
“还真会选地方,此处当乃绝佳之地。”笑声中的卓鼎风如一柄绝世利剑冲天而起。
高空之中,“杯雪”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万丈剑气,倏然向后退去;反观“烈焰”因承受巨大威压,此时如临大敌。
慕然,闪现出一只手,那只手像一娄巨大的“剑网”笼罩着,遮天蔽日般向着“烈焰”而去;剧烈的震动,腾起最炙热的火焰,渐渐融化的山岩;疯狂挣扎的“烈焰”;顷刻间,那只手似乎变得有些不稳,五指之间竟微微有些颤抖;卓鼎风没有犹豫,快速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紧握“烈焰”;挣扎还在继续,只是那双手已如“牢笼”般,固不可破。
渐渐地,天地间恢复了平静,“烈焰”不再挣扎;两手握住剑身的卓鼎风迅速召来一直停旋身旁的“杯雪”,以指代剑,集“杯雪”之剑气,融天地之灵气,灌注于“烈焰”中。
“当真邪性,不同凡响;如此灵气,想借此地遁升天道吗”轻手抚摸剑身的卓鼎风看着已被“封印”的“烈焰”喃喃自语道。
已若死物般的“烈焰”剑,安静地摆放在卓鼎风身前;身旁“杯雪”轻声颤鸣,似在诉苦。
“你呀,下不为例;下次不许没声招呼自个儿就先跑了。”看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玩伴,卓鼎风笑着伸出左手,避重就轻般打在剑身之上。
“杯雪”瞬时发出一抹耀眼的光,仿佛讨好般的告知主人已经知道错了。
剑已悬身,卓鼎风左右两剑,左边“杯雪”,右边“烈焰”。
身上还有一个熟睡的少年。
下峰之后,卓鼎风眺望远方,只见整座龙岩峰云雾缭绕,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不免有些感慨,叹声道:“真乃最佳磨剑之地,来日定要峰儿来此修炼。”
浅秋悄然至,风景仍犹存。
看云淡风轻,望远山一片深绿,盈一怀风香满袖,吟一阙秋水长天。
江南的初秋,没有萧瑟沁冷的秋风,只有风和日暄的暖阳。
一座四方格局的庭院,一张白若玉脂般的石桌,一盏晶莹剔透的翡翠琉璃杯。
公子羽正微咪着眼,刚才那一口上好的西域葡萄酒,感觉还是有些苦涩。
一直沉默在旁的“窃影”,忽然开口问道:“公子,听闻此次前去聂家的人中,有“听雨楼”的人?”
“你很在意吗?不必如此试探,你应该早知道是谁了吧。”公子羽轻轻睁开一只眼,表情显得恨随意。
“呵苏铭此次竟没死在卓鼎风的剑下,还当真命不该绝吗?”说话间,咬牙切齿的“窃影”浑身竟多了一份戾气。
“想必,这一次,卓鼎风没有“发疯”吧,不过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老头估计是活不久了。”话从口出,说话显得如此淡然,仿佛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公子羽发生情绪上的变化。
“那老东西早该死了,没有他,今日苏明镜如何坐上”听雨楼“楼主的位置。”
“放心,等时机成熟,听雨楼当初给不了你的东西,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要回来。”
“公子,您对窃影的厚爱和栽培,我此生无以回报,当愿为您肝脑涂地。”
说这话时,窃影”情深意切,满脸真挚地向着眼前男子缓缓跪倒;话是真话,可情呢?
一直莫不动身的公子羽缓缓站起,轻轻拍了拍衣上的褶皱,伸手轻轻将跪地男子扶起。
“不必如此,我知你的,近来巷子那边的生意幸亏有你,不然身边还真没人管的过来。”
说话间,公子羽竟似微微一笑,只是这抹笑容中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诡异。
“对了,我让你盯着的那事,怎么样了?”
“南宫离三天后六十大寿,这几日新纳的妾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满怀欣喜,想趁着这此老来得子给自己喜上加囍。府中上下,忙前忙后,很是热闹”。
“好好三天后给他奉上一份大礼。”
在和公子羽接触的过程中,很少提及南宫世家,但凡提到,必是让自己前去“盯梢”,只是每次回来回复之后,总感觉平日里淡然漠之的公子羽显得有些不太一样。
似乎感觉到身旁“窃影”情绪上的微妙变化,公子羽灿然一笑,说道:“好了,最近事务繁忙,你也当注意自己的身体,下去好生歇着吧。”
感觉公子羽有些倦意,“窃影”应诺一声,缓步向后退去。
影子慢慢消失在那金色的阳光中,脸色有些微白的公子羽轻声笑骂道:“看了这么久的戏,总躲在后面,多少无趣啊。”
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