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铃声是刘铭专门为“龙头”设置的,他对着护士歉意的点头,离开了病房,在医院的楼道口接听了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龙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小子出卖我!·”
“龙哥你在说什么?”刘铭慌乱的解释道:“我没有出卖你。”
“放你妈的狗屁!”“龙头”正在开车往县城跑,他的身后跟着四五辆警车。“你他妈今天刚跟我请假不来送货,立马我们的酒吧就被警察包了,你说不是你小子是谁?”
刘铭握着手机愣在了原地,他听着电话里龙哥骂骂咧咧的声音,只觉得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完了,龙哥被发现了,他要完蛋了。
恍惚间,他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了龙哥惨厉的叫声。龙哥此时已经被警察拉下了车,扣上了手铐。刘铭手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此时他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了那天薛祁不自然眨动的眼睛。“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刘铭痛苦的抓着头发说。
“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人生?”他的愤怒从五脏六腑开始升起,逐渐淹没了他的理智,在绝望的背叛中,刘铭迈开腿就往外面跑去。
他在出租车上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等到他全部都调整好了后,他拨打了薛祁的电话:“祁哥,你在哪里呢?”
薛祁不疑有他,回复道:“我受了点伤,在校医室,怎么了?。”
刘铭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脸色平静,眼睛里闪烁着炽人的火焰,他说道:“没事,我就是想把你落在我这里的篮球服,给你送过去。”
“好啊,那你来吧。”薛祁挂断了电话后,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出去给董安蕊搬运水桶上来。
白团子时刻监视着刘铭的动向,在发现他和薛祁通话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林辰。林辰此时正在火车站监控着贩毒团伙的在逃人员,他推了推眼镜,将几个在火车站外面的贩毒人员位置发给了许金。做完这些后,他看到了白团子发给他的消息。
林辰立马站起来,边走边说:“立马定位到薛祁。”
从医院到学校,不过十几分钟。此时学校因为“自习”已经开启了大门,只不过进出需要出示证件才行。作为体育生的刘铭今天本应该在篮球场训练的,但是因为他妈妈手术要到了,所以请了假。他进来的时候,还被保安要求出示了学生证和请假条。
刘铭一步步往校医室走去,他眼睛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随着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刘铭到达了校医室门口,里面传来了薛祁的笑声。
刘铭看着校医室内哈哈大笑的薛祁,痛苦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毁了我的人生,你还这么开心呢?”
他一把推开了门,玻璃门在墙上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薛祁和董安蕊同时扭过头看着他,脸上有诧异的神色。
刘铭一言不发的往薛祁所在的地方走,在他踏进来第一步的时候,董安蕊心里的警铃疯狂作响,她起身走到了刘铭的面前:“同学,哪里不舒服吗?”
见她拦住自己,刘铭不耐烦的说:“让开。”
董安蕊依旧站在那里,挡住了刘铭前进的道路。薛祁此时也发现了刘铭的不对劲,他走进了一点,站在董安蕊的面前,像是一堵大墙掩盖住了她。
见到薛祁,刘铭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拿起藏在背后的刀往薛祁的脸上刺去。水果刀在天空中,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光泽。
董安蕊将薛祁一把推开,然后抬起左腿一脚踢在了刘铭的手上。刘铭的手腕传来一阵麻痛。他退后了几步,看着董安蕊防备的姿势,想也不想的再次挥刀下去。
但是,董安蕊比他更快。他的刀刚落下来,董安蕊的脚就踢在了刘铭的下/体。那里蛋碎的痛苦,让刘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比起刘铭这种仅凭本能的刺刀方式,董安蕊的一招一式规整有素,看得出来学过有底子。她按住了刘铭的后脖颈,逼迫他抬起头,无法挣扎。
“拿绳子过来。”
刘铭在地上挣扎着,但是却摆脱不了董安蕊的控制。在薛祁去拿绳子的时候,刘铭朝着他怨恨的喊道:“你为什么要告诉警察,你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可以吗?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我已经不是你的队员了!”
他的眼角流出两行浊泪,他绝望的说道:“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薛祁沉默的听着他的控诉,低垂的眼皮遮盖住了他的情绪,他按照董安蕊的话,将绳子一点点绑好,在打了一个死结后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铭挣扎的身体顿了顿,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天比赛结束后的休息室,薛祁对着自己说:“刘铭,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二十万,你放弃了你的梦想,抛弃了我们这个队伍。”
“不,不是的!”刘铭喃喃的摇头,反驳道:“是你!是逼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接受林立洋的钱,他也不会找上我!是你,都是你的害的!”
他的音调越来越高,他癫狂的朝着薛祁大声叫着笑着,精神开始萦乱起来。董安蕊将放杂物的柜子全部清空后,将刘铭塞了进去,顺便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
“不要理会他,你做的没错。”董安蕊拍了拍薛祁的肩膀,安慰的说:“这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薛祁点了点头,眼眶微红。他听着刘铭在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从瓶子里拿出了棉花堵在了自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