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闪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一边。
此景此景落在明向贤眼中，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我猜对了。”
楚怜没有说话。
明向贤“你此举，是想让皇后被重罚，甚至被废，你好取而代之。”
“所以在风雪把电信给珠儿吃的时候，你立刻让珠儿吐出来。是因为如果死的是珠儿风雪没出事，朕不但不会对皇后责罚过重，反而会打草惊蛇吧。”
“是也不是。”
楚怜神情冷淡，貌似漫不经心道“随你怎么想。”
明向贤对于她的话和态度视若无睹，继续道“也所以，你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都在暗示是皇后想害风雪。”
“为的就是让朕和皇后之间产生嫌隙隔阂。”
“怪不得在珠儿死之前你发脾气并且催朕快些离开你就是怕朕看到珠儿死，是也不是”
“然而就在那样的情景下，你都不忘让朕不去解风雪的禁足”
“怜儿”
“你还是不是朕认识的那个怜儿。”
“或者，朕根本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你”
楚怜闻言，回身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有言语。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
她本来就是奔着权位来的。
她爱的人不爱她，所以她干脆就来谋权夺位为家族做贡献。
所有的伪装都有被刺破的可能虽然她对于自己很有信心，但一直以来她也都有被刺破的准备。
她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爱，她并不在意他的看法和感受。
现在她已经让自己的家族发展起来了，她的父亲已经官拜丞相，她现在有没有宠爱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她父亲还在丞相的位置上，她父亲在朝堂上还有威信，只要皇上还需要倚重她父亲，那她的地位就不会有什么下降的可能。
她明明知道的，即便事情败露她也不会受多大的责罚。
可为什么现在被他这么看着，她的心就会那么难受呢
就仿佛有谁在用刀子剐她一样。
她本可以让皇上的火气消一消，或者本可以辩解一下可她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说。
这已经等同于一种默认。
明向贤这次终于把对方的手松开。
看着上面红彤彤的印子，他心疼的情绪并没有多少可能是因为心凉，所以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了。
“你回去吧。”
“朕知道了。”
楚怜看了他两眼，最后缓缓阖上了眼帘，转身而去。
明向贤的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不再看她，而是转身面对季暖。
他沉默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
“委屈你了。”
季暖缓缓摇头。
明向贤看着她的眼睛，眸光复杂，道“你早就知道是她”
季暖又是缓缓摇头。
明向贤皱眉，“那你为何敢碰那些点心”
“你为何让珠儿”
季暖神情平静，“为何把点心给珠儿，臣妾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只是因为她想要而已。”
说着，她微微低眸道“人生在世，想要的东西很多，能帮别人满足一样别人就会开心一些。”
“臣妾是这么想的。”
“却不料”
“竟是害了她。”
明向贤眉头皱得更深。
还是同样的理由他也同样不由自主地愿意选择去相信。
他没有言语，便听面前的人又道“至于为什么要吃那些点心，臣妾刚才也说过的。”
“因为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也相信她手下的人。”
“臣妾也并不知道那个点心里到底有没有毒，若是没有的话，便足可以证明皇后娘娘清白。”
明向贤又是沉默片刻，才道“那若真的是皇后想要你的命呢。”
“或者所有的点心都被有心人放了毒，你”
他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
季暖在这个时候看着他，蓦然莞尔一笑，就像是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
“那臣妾便死了。”
明向贤闻言怔住。
季暖眉眼弯弯“命么，早晚都是要被收割的。”
“我从不介意自己的命如何。”
“若是今天真的死了，那便死了。”
明向贤看着她，突然说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你自称我”
季暖敛眉，“望陛下恕罪，臣妾逾矩了。”
“不是。”明向贤的目光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朕喜欢听你这样自称。”
“以后在朕面前不用这么有规矩。”
“就像”
“就像怜儿一样，她在朕面前会自称我，她唤朕的时候也会说你。”
“朕喜欢你刚才的状态。以后你在别人面前也可以这样，无需拘束。”
季暖心中呵呵哒，脸上却笑得优雅万分。
“多谢陛下。”
明向贤看着她，脑中一时间千回百转。
他说的是真的就在刚才她自称“我”的时候，那种眼神，状态，那样的真的很美。
就像是浓雾里的一瓣花，微微带着些朦胧，也有一种隐士味道。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微微散发出来的气场，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反正明向贤不是很想听她自称“臣妾”。
他更享受刚刚那种，他们二人关系平等的状态。
但其实忽然转到这个话题上面，他也带着一点点逃避的意味。
他刚才不想听她再继续说了。
他听着，略微有些心疼。
现在依旧。
刚刚她的那抹笑容一直在他脑中不断浮现那是一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