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鱼先生这么一搞,宴会厅的气氛有些尴尬。
别人不明白,熟悉南鱼的东山先生心里透亮:南鱼先生吃醋了。丁振一来,陆家人众星捧月,冷落了南鱼。
可是,你南鱼60多岁的老头子,跟个孩子争风吃醋,不丢人吗?
丁振不只是个孩子,还救过陆盈盈,是陆家的恩人,陆家人对他另眼相看理所当然。
再说了,陆家高价买了你多少画?对你多恭敬,无论从哪方面说,你都应该和和气气的。
东山先生轻轻拽了拽南鱼的袖子,南鱼把东山先生的手扒拉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小伙子,来,把你的寿礼打开,让咱们大家见识见识,你画了一条什么样鱼。”
丁振谦虚地说:“老先生,我只是随便画画,哪敢班门弄斧?”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你是陆家看重的人,我想一定有独到之处,你就打开让大家开开眼,我南鱼也好跟你好好学习。”
一旁的陆盈盈早就看不下去了,南鱼是她去世爷爷的朋友,爸爸陆铭恭敬他,陆盈盈可不管这一套。
你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丁振也是我家请来的客人,他得罪谁了?谁规定他不能画条鱼做寿礼?真气死个人。
“哥,既然南鱼先生说了,你就打开给他学习学习,名家有名家的艺术风格,新势力也有新势力的角度和技法,风格不同,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寿星老太太也生南鱼的气,替丁振鸣不平:“孩子,我正想看看你送我的画,你画什么我都喜欢,来,帮我打开。”
陆铭也说:“小兄弟,没事儿,你年龄小,即便是笔力生涩也是正常的,正好几位老先生都在,为你指点一二,是你一辈子的收获。”
陆盈盈连忙走过来,帮着丁振展开那幅画。
她怕丁振画得不好,一边展开画作,一边护着丁振说道:“我哥才20多岁,多少名家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什么正事都还没干呢,南鱼爷爷,你20多岁画过什么?”
南鱼先生没理她,蔑视地看着那幅画徐徐展开。
当画作完全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由轻蔑转为震惊。
这是丁振画的?
怎么可能?
一个20多岁的人怎么能画到如此境界?
一条鱼,一笔勾勒了筋骨,再一笔聚气生神。整条鱼像是随手一抹一勾,这鱼便有了,潇洒至极。
水纹、点缀也无不恰到好处。
画鱼重在画出鱼的逍遥之乐,难能可贵的是,这条鱼除了逍遥之外,摇头摆尾间却蕴含着一种说不清的骄傲与高贵,透着王者之气。
不光南鱼,东山、西梅、北鹤无不惊叹。他们都是行家。
我的天哪,这竟然出自一个20多岁的孩子之手,造诣深厚令人难以置信!
陆盈盈不懂国画,不过,她看到四大画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丁振已经赢得了尊重。
她故意大声问丁振:“哥,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丁振笑了笑:“名字我没想好,但这种鱼是世界上最长寿的鱼,姑且叫《长寿鱼》吧。”
“长寿鱼?好好好,正适合做寿礼。奶奶,您喜欢吗?”
老太太眼睛都笑开了花:“喜欢,当然喜欢!真想不到,丁振这孩子有这么深的造诣。”
老太太虽然不画画,但是他丈夫去世前是个国画高手,老太跟着他走南闯北,看过许多画展,拜访过许多名家,别有心得。
每一个懂画的人都会对丁振的这幅画感到吃惊,绝对是大师的水平。
陆铭也很吃惊,他懂画,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之下,阅画无数,画功了得。
丁振不止一次让陆铭感到意外和吃惊了。第一次从女儿的口中听到丁振名字的时候,女儿说他是个‘魔术师’。
当时陆铭虽然感激丁振,却把他想象成一个街头的小混混,碰巧救下女儿。
可是,当陆伯告诉他,丁振拒绝了300万支票的报答,陆铭一下子觉得这小子很不简单。
谁不爱钱呢?哪个做生意的不是钻在钱眼里爬不出来?可是丁振却不一样,人家随随便便就拒绝了300万的支票。
那可是300万,足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这一次又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丁振竟然有如此的功力。不客气地说,南鱼先生终身画鱼,但把他所有作品拿出来,也未必有一幅能超过这一幅。
丁振对于大家的震惊并不感到意外,这幅画是他用神笔画的,其造诣远超丁振的原有水平,就算南鱼也比不了。
丁振想把画收起来,陆盈盈却不让,问南鱼道:“南鱼爷爷,你给点评点评,我哥的水平如何?”
南鱼被将了一军,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倨傲地说道:“这个,哼,差强人意吧……”
差强人意?连东山、西梅、北鹤都替南鱼尴尬——南鱼太丢人,丁振的水平明明高过他,他却不敢承认。
陆盈盈不干了,刚刚要羞辱我的恩人,现在输了又输不起,那可不行,我爸爸敬着你,我可不管这一套,你挤兑丁振我就要你丢人!
她欲擒故纵说道:“爸爸,我哥的这幅画自然是没有办法跟南鱼爷爷比的,记得南鱼爷爷也送了奶奶一副画作为寿礼,不如我们请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大师作品,也好让我哥开开眼、长长见识。”
不等陆铭说话,老太太抢先说道:“好,去请南鱼先生的那幅画来。”老太太也想给丁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