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顾清风身边的北冥玹，在对上顾长安的眼睛时。
他漫不经心的勾勾唇，深邃的眼眸清澈而平淡，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你父亲开口，本皇子不忍心拒绝，再说，本皇子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为了一个人渣而偿命。”
这言外之意，救顾世荣的命，是因为长安的父亲顾清风开口，北冥玹才会救。
同样顾世荣在北冥玹的眼里，就是一个人渣。
“呵！”顾长安冷笑，“九皇子多虑了，谁说本小姐会为了一个人渣而偿命，是他自己想要死。再说了，勒住他脖子的是顾世佳的长鞭，吊起鞭子的是这颗梧桐，梧桐树上的刀子是九皇子的，与本小姐有何关系？”
“……”北冥玹无语，眼底溢出了浓浓的笑意，“是，仔细想想的确与长安小姐没有丝毫干系。”
“九皇子，正解！”顾长安口中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惋心和冬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顾老将军此刻有些安奈不住了。
他心里明镜一般，怎么不知道是世佳故意的，只不过他更加好奇长安的变化，更想要看看，长安这个孙女要如何应对眼前的一切。
这个孙女从懂事到现在，活在将军府十几年，她胆小懦弱。
起初老将军还不死心，总觉得事有蹊跷，毕竟长安的父母都是那般优秀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小儿子顾清风，他的女儿又怎么如此的废物。
曾经几年的时间，自己命人暗中观察，但是结果仍旧是失望的，后来也就任其不管了，甚至是越来越讨厌这样的懦弱。
“长安。”顾雄老将军开口，“你可否告诉爷爷，你这一身的功夫是如何学来的。”
长安站定，转身回头看着顾老将军。
片刻后，她微笑慢慢开口，“此刻，长安在这里先谢过爷爷，谢爷爷今日并非如往日一般，不分是非黑白的责备长安，虽然未开口替长安说话。
想必是爷爷更加的痛心，如今将军府三位孙小姐，只剩下一位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了，毕竟堂妹的脸也被世佳堂姐给毁了。”
“不准胡说。”秦氏立刻喊道，“那是世柔的命，卜卦的大师说，若非世佳梦魇，让世柔历此劫，说不定世柔连性命都要丢掉。”
说道这里，秦氏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爷，说不定今日我们的世佳，又中了梦魇之症，所以才去找长安，她并不知道长安的脸不能见风的。而长安却把我们世佳打的这般不成活的模样。”
长安听了秦氏的话，瞬间觉得无语至极，原来错误也可以这样被埋没，“……真够不要脸的。”
“够了！”顾老将军呵斥到，“还不嫌丢人吗？清云，还不他们带下去，找大夫。多请一位大夫，给长安也瞧瞧。”
顾老将军如此说，秦氏不服，刚想要开口，却被自己的丈夫顾清风瞪了一眼，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顾老将军的目光再次投向长安，这一刻，他突然见发现，长安的眉眼间有一种巨人于千里的清冷，霎时间让他感觉到，这个孙女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长安，先去包扎把，爷爷在院子里等你。”
说着顾雄想要走进长安的院子，可意外的是，长安竟然站在院子门口，挡住了顾雄老将军。
“爷爷，您想问什么长安现在就可以告诉您。”长安开口，她的语气恭敬礼貌，却又疏远到让人有一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感觉，“若长安说，长安的这身武艺，是由长安那做了鬼的娘亲教的爷爷可信？”
“……”顾雄老将军一愣，“这是什么话。”
还没有散去的人，听到长安的话，莫名的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来。
众人的表情一个不落的看在长安的眼里，尤其是北冥玹，满脸都是趣味儿的样子，简直是欠揍到极致。
长安对于大家的表情丝毫不在意，“爷爷若是不信，长安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长安话落，惋心紧接着说道，“太老爷，我家小姐从不说谎的。您忘了，多年前，是您亲自下令，封了我家公主生前所住的院落吗？”
惋心的意思，说白了就是，那个院子了有闹鬼的传言，后来被封了。
如今长安说她的武艺是由鬼魂教的，也算是说的过去，但是信不信就由你们自己了。
顾雄老将军明白，长安是故意用鬼神之说，回避这个问题，她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他眉头紧蹙，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顾清风，试图想要让他劝说长安。
然而顾清风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对长安说道，“今天的你，为父很喜欢，想必你母亲泉下有知，亦会得到安慰。所为，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今日起，为父亦当遵守，不通禀不进你院落的规矩。”
话落，顾清风又看向自己的父亲顾雄，“父亲，这无规矩本就不成方圆，您说是不是？”
“是。”顾雄知道，若是想要通过清风了解长安的事情，今日不答应恐怕是不行的。
顾雄了解清风这个儿子，亦如顾清风了解顾雄这个父亲一般，他笃定了，因为父亲对长安的好奇心，他一定会答应，会站在长安这边。
所以顾清风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询问，这样略带逼问的，为了自己的女儿要一个老爷子口中的‘是’字。
顾清风的精明通透，是顾雄不能忽视的，而顾清风的颓废亦是他不能容忍的。
这个儿子，天上地下的落差，让顾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