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下,又一巴掌落在北冥彻的脸上。
这一巴掌,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上红肿,嘴角噙着血。
她手落下,人亦跟着倒下,大声的哭着满心痛楚,“你把我女儿扔到了那里,我连一个尸身都没有见到。为什么,为什么……”
长安看着林夫人哆嗦的身子,想要上前扶起,刚迈出一步。
北冥玹一个眼神阻止,传音给她,【不要插手】
【我,只是想要去扶起林夫人,地上太凉了。】
【无妨,只有将所有的痛发泄出来,他们的心劫才会解开。】
【……好】
“对不起……”北冥彻看了一眼林尚德,低下头,“我没有想到,她会撞墙,如果可以,我不会碰她一丝一毫。
我曾求过父皇,让他下旨,让嫣然嫁入太子府。
可是父皇拒绝了……他说林相的女儿,要么是正妃,要么就不嫁。
父皇说,为了我的太子之位更加巩固,要成为太子妃的人只能是大将军的女儿,至于林相本就是我的老师,不必再以这样的方式拉拢你了。”
“就是因为皇上没有同意。”林尚德咬着要说道,“所以你就用强的?”
“那日我喝多了。”北冥彻说道,“我知道林嫣然看不上我,可是我想赌,哪怕用强,我也要她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错了。
当她死在我的面前时,我被吓到了,她眼睛里的恨和决然,我到现在都记得,做梦梦到,我是会被那样的眼神吓醒。”
“多荒唐。”林夫人说道,“你fēng_liú成性,被你玷污强占的女子有多少,你的府上,还有这蜀都城的百姓,谁家的女儿被你看上,那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地狱魔鬼。”
“不是!”北冥彻咆哮,“不是!那是她们的荣幸,他们应给庆幸有与嫣然长的类似的地方,否则本太子看都不屑看他们一眼。”
林夫人:“……”
林尚德:“!!!”
北冥玹长安,彼此相看,眼眸中皆是意外。
“不相信?”北冥彻看着众人的眼睛,嘲讽到,“你们还真当本太子,好色到,见了母的就上,简直是笑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方才的那句震惊着,自然也就忽略了,他已经成为习惯【本太子】是三个字。
“从小,本太子就与嫣然走的近。”北冥彻的眼睛里有欢喜,有兴奋,“从课上下来以后,我所有不会的东西,她都会从新教会我。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定,一定要努力,让嫣然开心。
她说过,只要我努力,她就会一直陪着我。但是……我怎么学都学不会。”
他眼眸中的欢喜和兴奋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后来,我开始害怕见到嫣然却又希望见到嫣然,再后来,我在青楼里,见到一个女子,和嫣然长得很像,于是就让那个女子留在了我的身边。
可是她却死了,死在我的榻上,在我将那个女子的尸体扔出去的时候,被嫣然看到……那个时候,她知道了我的心思,就处处躲着我……再后来,只要遇到与嫣然张的像的女子我都会收到自己的府上,哪怕只是一个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眉毛,和头发,只要有一处相似便可。”
“可她们终究不是她。”长安开口,眼眸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若是换了自己,看到那么多与自己有类似张相的人,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收到府上,也会恶心的。
“是啊。”北冥彻看着长安,“你知道吗?在本太子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睛和嫣然的一样漂亮。可是后来,我却发现,你和嫣然的眼睛一点都不一样,嫣然的眼睛永远都是柔和的,而你的却是清冷的,让人冷到心底,不敢靠近的那种。”
长安眉头蹙起,“因为你一个人的喜好,所以……便毁了很多的女子。
你将自己所有的罪,都归咎与嫣然身上,可否想到,她的自责和悲痛?
嫣然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忧国忧民之人,你做这些要比抢占了她还要让她痛!”
“……”北冥彻一愣,眉头一蹙,顺着脸颊落下一行泪,低声压抑的呜咽声。
听得出来,那种痛是从心底生出来的。
用尽力气的低声呜咽,再也控制不住,哭声一点点的变大。
一旁的林尚德扶着自己夫人,抱头痛哭。
久久不说话的长安一声叹息,仰着头,不希望潮湿的眼眸中落下一滴泪。
终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长安传音给北冥玹,【北冥玹,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太子对林嫣然的心思。所以才将北冥彻带到林尚德的面前。】
北冥玹看了一眼身边长安,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是。但,不是一直都知道,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从白棠珍说了她姐姐的事情以后,我才开始注意的。后来经过调查,我发现凡是北冥彻身边的女子,都有与林嫣然相似的一面,后来从付雪儿口中得到证实,她是听栗原柰子说的。】
【原来如此。】长安唏嘘,【你说,这到底是那些女子的幸还是不幸。既然如此,那北冥彻有如何舍得将林嫣然尸身扔到乱葬岗?】
【林嫣然的尸身不在乱葬岗,当时,是我安排付程故意当着林尚德说起的。以太子对林嫣然的心思,定然是安放好的,只是放于何处恐怕只有太子一人知道。】
长安看着林尚德夫妇,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女儿是被太子好好安葬的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