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马蹄声阵阵,陆无尘随着商秀珣策马而来,他们身前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两鬓斑白,满目风霜,陆无尘等人得知这人名为冯歌,在独霸山庄干了很多年,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却早已没有行人与商贾了,冷冷清清的的样子,一片萧条,看得众人心酸不已。
冯歌说道:“这里本是人来人往,虽不说是通邑大都,却也繁华无比,不想如今竟落得如此冷清,当真是可恨!”他话中也不知道是对江淮军觉得可恨,还是其他,众人只是默默听着,均是感叹不已。
骆方叹了口气,道:“冯老无需感叹,只要这次打退了江淮军,这里不就是恢复了原来的繁盛吗?”
冯歌却语气黯然道:“说起来简单,实则却是千难万难,如今江淮军重重围困,破城已然在即,即使这城镇恢复繁华,也不归我们所有!”
“说起来,这天下都是谁拳头大了,谁就有道理!”陆无尘说道,淡淡的语气打在众人心头,让众人心中一凛。
商秀珣嗔道:“你这人真是胡言乱语,尽说些歪理!”
陆无尘笑道:“秀珣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是歪理?若是按照圣人之道,天下有道伐无道,这江淮军不就是以无道伐有道,不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为何天下没有人来帮助我们?”他冷笑一声,说道:“这天下争霸的游戏,不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了?不说前朝杨广父子如何得到皇位,如今天下争雄。武林之中,概莫能外!”
众人听得陆无尘的言辞,心中默然,知道他所言非虚,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
冯歌叹息一声。说道:“陆兄说得果然是金石良言,试想我们独霸山庄与世无争,商场主的飞马牧场也是不理世事,却依然被他人觊觎,想来皆是人善被人骑欺,马善被人骑的缘故!”
商秀珣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
“钱老怎么能够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吴言此时说道。“对方来一人杀一人,来一双杀一双,千军万马,我们不是也有兵马?”
众人翻了翻白眼,他倒是说得轻松,好像江湖仇杀一般。
冯歌叹了口气,道:“并非老夫长他人志气,实在是情势不得而为之啊!”
众人听他语气颇为颓丧。不由得好奇地问了起来,冯歌苦笑道:“敝庄主自从江淮军围困之后,便是染病在身。如今更是躺在床上,日益憔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
商秀珣讶道:“难道大夫都束手无策?”
冯歌点点头,神色黯然,说道:“我们已经请了整个竟陵城中所有的大夫,依然束手无策。如今唯有看天命了!”
众人听后,均是感到事有蹊跷,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敌军一临城,城主便是病倒了,若说不是阴谋,他们也不会相信。
商秀珣问道:“是否敌人落毒?”
冯歌摇摇头,道:“我们也以为是敌人落毒,只是大夫虽然诊断不出,却是排出了投毒的可能,若是一个大夫我们还是以为是对方的人马,可是所有大夫皆是如此,就只能是老天爷的安排了!”
众人默然,在敌兵临城之际,己方城守病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也难怪他如此颓丧。
吴言哈哈一笑,说道,“冯老无需担心,贵庄主的病就包在我们身上!”
冯歌说道:“难道吴兄弟有方法治愈我们庄主?”吴言笑道:“在下根本不懂医术,可是我们这陆无尘兄弟却是杏林高手!”
此时众人方才知道陆无尘身怀医术,吴言也是与陆无尘闲话之时得知的,商秀珣想起鲁妙子的旧患便是陆无尘治愈,她美目瞪了陆无尘一眼,道:“那么方庄主的病就包在你身上了!”
陆无尘苦笑道:“秀珣都是如此说了,我自然要尽力而为了!”
问题解决,众人向着城心的独霸山庄驰去,街道清冷,间或有行人也是匆匆走过,这破城在即,也不知道对方的兵马是否会大造杀戮,端的是人心惶惶.
不多时候,众人便到了独霸山庄,庄前兵卫看到冯歌,便放众人进入。
独霸山庄造得颇为气派,虽然比不起飞马牧场,却是别有一番的气势,方才下马,陆无尘已被冯歌拉住了,向着庄主房中奔去,商秀珣苦笑一声,也是跟着去了。到了房前,一个青年将领却拦住了众人,喝道:“冯老你擅自闯入庄主房中,所为何事?”
冯歌喝道:“我找到了人可以医治庄主,还不让开?”
那青年将领慌忙让开,将陆无尘等人让了进去。
房间很华丽,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家具,只有一张雪白的床,雪白的幔纱垂了下来,陆无尘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走上前去,陆无尘发现那男子脸色苍白,像是白纸一般,削瘦的脸容之上,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气息很微弱,一副不久人世的样子。
这人便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
“方庄主一直都是如此吗?”陆无尘皱着眉头问道,一旁的一个丫鬟显然是方泽滔的贴身丫鬟,那丫鬟长得颇为俏丽,只是陆无尘瞧她的眉宇间似是有些绾绾的影子,一双眼睛满是灵动,不由得微微一愣。
“公子,我家公子是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的,起初只是染上了一点风寒,后来便是越来越严重了,如今更是卧病在床,生活不能料理!”丫鬟说道,一双灵动的眼睛颇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