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楚湘知给引来的蜜蜂足足在国公府盘踞了三日方才消散。
建宁城中有不少人都曾见到焚香当天大量蜜蜂涌入国公府的场面,一时间被引为异相,后来竟然越传越广,最后竟被人说成是国公府在地里发现了异宝,那些蜜蜂皆是被异宝给引来的。
外面的人怎么传这件事咱们不说,单说这国公府里。
蜜蜂盘踞这几日,国公府上下皆不得安宁,时不时便有人会被其蛰咬,到最后更是惊动了老爷。
“楚忠!这些个蜜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有查出来?”楚成勋此刻正在书房,看得出来是满脸的怒气。
楚忠也是站在一旁战战兢兢道:“回老爷,好像是大小姐弄出来的。”
“湘知?”楚成勋这眉头拧的就更紧了,“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本事,能弄出来这么多蜜蜂?”
“据说……据说……”
楚成勋那双细眼中似有寒光闪烁:“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跟我在这吞吞吐吐的!”
“是老爷,据说这事情起源是在后花园,在那还发现了一个铜香炉。”
“香炉?荒唐!”楚成勋猛的一拍座椅扶手,缓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口道:“楚忠,你去把湘知给我叫过来,这事我要当面问她。”
“是。”楚忠如临大赦一般,赶忙从书房中退了出去。
盛怒中的楚成勋是极为可怕的,或许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他身上有种很强的气场,在他身边会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就像是今天的楚忠,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连后背的衣服都是湿透了的。
芙蓉楼内。
“小姐,大管家楚忠来了。”春草站在楚湘知的闺房门外唤了一声。
“楚忠?他怎么来了?他可是经常在爹身边伺候着,不常来后宅啊?”想到此处,楚湘知这才起身出门,不管这楚忠为何而来,她也总得去见见再说。
“大小姐,您可算是出来了。”一见楚湘知下楼,楚忠便赶忙迎了上去。
“大管家,您怎么来我这了?”一见楚忠这个神情,楚湘知心里面便凉了半截。
楚忠急忙道:“大小姐您可别提了,这不是之前您用那香引来了蜜蜂么?”
一提起这蜜蜂,楚湘知脸上一红,这事实在是没什么光彩。
可此时楚忠哪里有看楚湘知脸色的心情,忙是继续道:“这件事在咱们建宁城里面传的是沸沸扬扬,怎么说的都有,这不是嘛,有些不好的传言流入了老爷的耳朵里,此刻老爷正在书房发怒呢!”
一听这话,楚湘知俏脸白了几分,自己的爹什么脾气她自己清楚的很,若是在府内连一向以品行稳重著称的大管家楚忠都已慌张成如此模样,那看来爹是动了真火了。
“大小姐,大小姐?”楚忠连唤了几声这才让楚湘知回过了神来。
“我说大小姐,这时候就别愣在这儿了,老爷唤您过去呢,您就赶紧着点儿吧!不过一会儿您说话可千万要小心点,老爷这次是真动怒了。”
楚湘知稳了稳心神后点头道:“那咱们走吧,我心中有数。”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到了书房门外,临进门时楚忠仍是嘱咐了楚湘知一句,要她说话时多加注意些。
“爹,您叫我。”楚湘知进门后,反手将门给关了,这才轻挪几步来到了阴沉木条案前站定。
“嗯,不错。”楚成勋面色如常道:“那边有椅子,自己去搬一把过来坐着说。”
他越是这样,楚湘知心中反而越是没底,但也不知自己的爹到底要做什么,也就只好乖乖地去搬了一把椅子。
见楚湘知坐定,楚成勋这才开口道:“为父近日朝政繁忙,有些顾不过来家事,自上次太子来府之后,为父还没见到过你,可是有些冷落了你,也不知你过得是好是坏?”
虽然是些寻常关心话,可听到楚湘知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心里清楚爹是打算兴师问罪,所以此刻坐在那里也是有些浑身不自在。
但既然自己爹问了话,自己便不能不应声,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托爹您的福,女儿过得一切都好。”
“嗯,好就行。”楚成勋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起身,随手将桌角的一册卷宗拿了起来。
“可是爹最近过得可是不太好!”
楚成勋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上三分,猛的将手中卷宗朝着楚湘知劈头盖脸地掷了过去。
“啊!”楚湘知一时躲闪不及,被卷宗给打中了额角,顿时就红肿了一块。
“还好意思喊?”楚成勋此刻脸上已是怒气横生,点指着楚湘知厉声道:“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楚湘知用手捂着额角,起身后猛地一抬眼盯着她爹道:“不知!”
或许是随了她娘的性子,虽然平日里楚湘知为姜无着急时显得有些柔弱爱哭,但骨子里却有着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刚强与执拗。
被楚湘知这么一盯,楚成勋心中猛的一震,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与楚湘知已经过世的娘一模一样。
但这却令楚成勋更为暴怒,随手抓起书案上的书册毛笔砚台就朝着楚湘知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喝骂着:“我叫你不知!我让你不知!”
楚湘知也不躲闪,就这么硬生生的挨着,只是那一双眼中却好似渐渐失去了温度。
过了好半晌,楚成勋也有些累了,这才停了手。而楚湘知那边却已经不能看了,一身衣衫早已被墨迹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原本梳理整齐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