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是粟以遥最后想去的地方,粟慕独自陪着去。他们坐飞机到的时候才是早晨,粟以遥没有去逛镇子,也没有与游湖。
两人坐了一叶小舟,慢悠悠的划过山涧,来到了距离乌镇不远处的小岛上。一上岛就见着一块大石头上刻了“凉心亭”三个字。
“当年诡术一族游历大江南北,最终选此处为葬身之所,往后,历代嫡系或有威望的族人都会葬在此处。”粟以遥踩着石板,往前走去,“刚刚带我们来的是这代的守护者,也只有守护人才能到这里哦!但是呢!他们都是聋哑人,或许就是如此才能守护这里吧!”
“遥儿!”粟慕叫住了她,抬头望去,感觉面前的似乎随时会消失一般,很不真切。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这里的吗?”粟以遥也是抱紧了他,喃喃着,“因为——”
“不是!”粟慕看着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遥儿,我!”
“傻瓜,你啊!”粟以遥轻笑着,唇齿凑到了粟慕的耳边低语着,“我知道你为了我耗了修为,我也知道你不想说出你心底的秘密,一直隐藏。我理解你,所以也尽力保护你,所以今后得换你保护我咯!慕。”
两人在山径小路走了许久,直到深入山涧腹地,面前出现一片葱郁的山林,花蕊簇拥着。
粟以遥走到了一处百合花旁,蹲了下来。含笑着,将一旁多余的杂草去除。粟慕见状,上前去帮忙,“这些我来做就好了,不然等会你扎到手又哭了。”
“阿母,遥囡囡来看你了。”粟以遥坐到一边,眼泪含着,却一直忍着。
“阿母你说你会变成百合守护我的,现在看到我成了这样,你心疼咯!”粟以遥眼泪吧嗒的落到了地上,却又倔强的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粟慕将手用湿巾擦了擦,然后拿起纸巾给粟以遥擦干眼泪,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现在他不想再让自己的遥儿在压抑了,哭过后,明天就可以忘记所有一切。
粟以遥一下子捂在粟慕的身上哭了出来,这一路下来,养父母不喜欢她,逃离后吃了苦头,到后来被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杀害,到现在重生变成粟以遥,哪一次不都心痛,难以承受,可她不能啊!因为她的命是诡术一族最后的独苗。
“慕,抱抱。”粟以遥腻腻的靠在粟慕怀里,然后低头对着百合一笑,“阿母你看,这是你女婿哦!是不是很可爱哦!”
“我不可爱!”粟慕冷下脸,这句可爱他最不爱听了,可偏巧,粟以遥总爱说。
“你看,他凶我!”粟以遥偏着头,控诉着,却恰恰带着几分的可爱,叫粟慕有些按耐不住,一把拉了过来,困在怀里亲了个够。
“唔——”
等到粟以遥面红耳赤,几乎都要休克的时候,这才被放开。
“坏蛋!”粟以遥一见粟慕那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就恼羞成怒,又要抡起拳头打过去。
“咳咳!”树丛后响起来一阵轻咳声,季成阔从后面钻了出来,一把年纪了看撒狗粮,着实是伤不起啊!
“你来做什么?”粟以遥一见他,立马就像是小猫露了爪子,龇牙咧嘴起来。
“遥遥,我是来上香的。”季成阔自从知道粟以遥就是云遥后,实在不知怎么去面对。
“你是来看云氏嫡系十几口全在这躺着,变成什么花花草草的吧!”粟以遥与往日温顺不同,参杂了太多恨后,任谁也不会温柔言语吧
“好,我走。”季成阔真不想在惹到粟以遥了,要是气出好歹来,估计自己的心更是不安了。想罢就抬腿往外走去。
临到台阶处,季成阔又一次回头,看了看粟以遥,又看了看粟慕,“替我照顾好遥遥,别让她再哭了。”
粟慕走了过去,冷眼一扫,“季军长,不劳你费心,以遥是我的未婚妻,我会保护好她的。至于其他,我也不会对部队里说出半个字,你也好自为之吧!”
粟慕将全身的气息都提高了出来,完全就凌驾于季成阔之上。
季成阔微怔后,随即释然一笑,摆摆手,往山下走去。
粟以遥又走了一圈,给粟慕指着那是哪位长辈,那是哪位表姐什么的。最后停在了一棵菟丝子上,一旁竖着石灵牌位刻着,“嫡长孙——云念之位。”
“大舅哥好。”粟慕看着粟以遥脸色不好,立马半蹲下来,拔着杂草,“大舅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遥儿的,等过几年,我们带着孩子来看你。”
粟慕本是想着逗逗粟以遥,让她笑一笑的,可是谁知道,粟以遥后退一步,苦笑着,“他永远不可能看到了!走吧!”
粟慕抬头有些隐隐察觉,但他不敢去证实,那真的太残忍了。
“被那个女的一命换命了,用念哥哥的魂续了那季元倩的命!”粟以遥还是说了出来,“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讨厌死她了,直到葬礼那天,我知道一切后,觉得季家的人怎么那么恶心!”
“行了,不想了,乖。”粟慕起身抱住了她,“你还有我啊!”
等粟以遥平静后,两人这才回到了镇子上,找了一家宾馆,吃了东西后。粟以遥就吵着困了,粟慕只好陪着睡午觉。直到粟慕熟睡后,粟以遥直起身,在粟慕的唇上落上一个轻吻。
“粟慕我爱你,对不起,以后让你独自面对过往,你等我好吗?”
她抬眸,隐约看见对岸的房间里站了一个人,躲在窗帘后面。不过也就只一眼,就在双眸缓缓闭上以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