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城,四海商行,大掌柜方谦益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算着账,他算的非常认真,一丝不苟,但是他算的并不是公账,而是私账,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私账。
一年前他莫名其妙的重回了前世,方谦益当时的心情是非常暴躁的,他都投胎转世三十多年了,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有家有业,有妻有子,事事如意,还回来干嘛!
方谦益当时重回到了自尽的人生节点,睁眼醒来,人就躺在小破庙的空地上了,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重生,方谦益是万分不解、难以接受,他跪在保境天王的神像前祈求了一夜一天,可是保境天王却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没有回应,没有指点,方谦益只能想方设法自救,他通过冥想沟通天地,寻找杜君琦的气息,他想好了,如果能感应得到杜君琦,他就留下来寻找她,如果感应不到,他还不如自杀了事,与其留在这个世间忍受种种不公种种苦楚,甚至还可能被逼成为秀的夫侍,他宁愿自杀,说不定还能回去eads;农门妇。
幸好通过多次的努力,方谦益终于感应到了杜君琦的气息,只是杜君琦的气息在非常遥远的远方,感应非常微弱,不过有感应就好,这说明杜君琦也来了,她来了,那他就去找她。
有了奋斗目标的方谦益立刻就恢复了全身的力气,他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构思未来的行事计划了。
第一,回去拿钱,有钱才能寻人,有钱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有钱才能让杜君琦过的好。
第二,远离秀,避免被逼嫁的下场。
这两点是未来行事的基本守则,所有的事情都得以这两点为中心考虑清楚,比如说第一点,要拿钱,怎么拿?这就是个大问题。
当年秀家被抄家时他还小,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没人教他,他不懂得万事都得留后路,他一心只想为秀贡献一切,不管是年幼时做工养家,还是长大后为秀经营商铺,他都是全心奉献,没为自己留过一丝半点的后路,甚至还因为秀曾经许诺过会娶他为正夫,所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养母养父,都认为他不需要私房钱,不需要备嫁妆,反正妻夫一体,她娶他嫁,有没有嫁妆都一样。
正是这样的观点害惨了他,养母养父只是小门效,根本没想过秀会另娶他人,所以没为他想过后路,其实就算想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因为秀才是养母养父的养女,他只是附带收养的童养夫,童养夫需要她们操什么心呢。
所以当秀娶了正夫后,方谦益的处境就变得很尴尬了,正夫一进门就收走了家中的管事权力和库房钥匙,要不是方谦益是四海商行的大掌柜,商行运转暂时离不开他,方谦益就真的要被困死在深宅大院中,而且他手中无钱,真的是任人磋磨。
那时候方谦益就开始懂得私房钱和嫁妆意味着什么了,是钱,但更是命。
从正夫起门起,方谦益就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宅斗,听说过,但不懂得,从他带着秀逃向异乡起,他就只懂得一件事,那就是挣钱,他懂得怎么找工,懂得怎么以物易物,懂得怎么货物运转怎么金钱交易,但是就是不懂得宅斗,更要命的是没人教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学,向谁学,学什么。
在他还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适应从正夫到侧夫的变化时,不到半年,秀纳侧夫了,秀是举人,按律能纳一名侧夫,侧夫的名额被人占了,他就只能成侍了,无名无份不入族谱不上牌位的侍,方谦益只觉得天都塌了。
从正夫到侧夫,再从侧夫到侍,方谦益成了永平城的笑话,可惜秀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的交代,似乎在秀看来真的只是家中多了一个人而已,她和他之间还是一切都没变一样,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他的一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方谦益怀着满腔的恨和怨踏上了离家自尽的路,反正要自尽了,方谦益没想过寻后路攒私房钱,人都要死了,要钱有什么用,所以他是干干净净的来了小破庙,干干净净的寻了死,现在,也是干干净净的,一文钱也没有,只有一个人。
要拿钱,必须要回去拿钱,必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
方谦益的眼中冒起了熊熊的烈火。
方谦益回了永平城,回了李府,他懒得应付秀的虚情假意、正夫侧夫的言语刺探、养母养父的空泛安慰,一对一的实施了精神暗示之后,李府恢复了原来的风平浪静,没有人记得他曾离过家,外面的人就更不会知道他曾离开过永平城。
一年的时间,方谦益慢慢的掌控了四海商行,商行的管事们,交易的商家们,来往的主顾们,他们一个个都在精神暗示下接受了方谦益的四海商行大东家的身份,除了掌握四海商行的管理层面上的主控身份外,方谦益还开始在账面上动手脚,一点一点的把应该属于他的资产转移出来eads;重生之豪门佳媳。
在创业之初,方谦益完全没有和秀分开算账,秀提供了点子,养母和他出了创业资金,他还全权负责了商铺的经营,从一家小商铺发展到大商行,他投入了巨大的心力,可是他只是领着薪酬,一点儿股权也没有,虽说这个世界以女为尊,但男子也不是就不能占有股权,尤其是他还出了部分创业资金,以及负责了商行经营的情况下,只要在当初开第一家铺子时,在衙门档案里登记了备注,领取了股权书,他就可以拥有商铺的股权,但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