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走后,岳南枫被素心带到驿馆的一处精美别院住下。期间有骆三姑专程前来看望。骆三姑是雪山老魔的远房侄女,五旬左右年纪,是个精明稳重的中年妇人。她淡淡地问候了岳南枫几句,告之当晚雪山老魔会宴请此次纳贤大会的状元、探花及榜眼三位少年俊彦,并安排了一名唤庆鹤的小厮贴身照料。
岳南枫安顿下来后,决定打探一下雪山总教情形,便让庆鹤带他四处走走。总坛内一排排的屋宇楼阁,雕梁画栋,鳞比栉次,十分气派,但守卫极其森严,岳南枫虽有新武状元的身份,也只得蜻蜓点水般稍事参观,无甚收获。最后他干脆让庆鹤带他上太白主峰白云峰一览。
太白山为关东第一神山,主峰白云峰因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之美誉。此刻岳南枫伫立于白云峰之巅,只见云雾环绕,如临仙境;偶有清风吹开祥云,四周群峰仙姿毕露,秀奇险峻,青松含翠,银雪堆玉,尽收眼底;俯首远眺,东侧的天池奇峰环抱林立,池水清澈湛蓝,宛如一片绽放的荷叶。有古诗云:幽然奥妙巓池水,赐予人寰一片纯。
岳南枫如痴如醉,不觉日暮,带着庆鹤匆匆下山。途中见一小婢提着食盒,拐入了一处有两个守卫把守的石窟,便问道:“庆鹤,那丫头去的是什么地方?”
庆鹤略一躬身:“禀公子,那是一处羁押之地,听说单独囚禁着一个总教主的仇家。因总教主心怀仁慈,一直留着他的性命。”岳南枫心中不由一动,故意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下去。
是夜,雪山老魔在总教的轩辕厅宴请此次比武得胜的三位少年英豪。老魔本名赵隆泰,年约六旬,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若不是事先知情,岳南枫着实无法相信眼前这慈祥的老人便是武林中人谈之色变的黑道第一魔头。
宴请的贵宾除了高中魁首的岳南枫,尚有探花陶子博及榜眼萧然。雪山圣教这边,老魔、总管骆三姑、左右护法黑白无常、特使高雁寒、内堂堂主沈傲君、金堂堂主雷震、水堂堂主林永年、火堂堂主钱德彪悉数到场,惟有木堂堂主韦肃清和土堂堂主王明山分别在外负责襄阳分坛的筹建及征伐白鹤门未曾现身。
探花陶子博是关外大魔头断肠鬼婆的唯一弟子,桀骜冷酷,对岳南枫颇为不服,萧然则是一英俊青年,年岁和高雁寒相若,一脸玩世不恭。
一众人畅饮正酣,觥筹交错。席间问及岳南枫及萧然的师承,岳南枫自称其恩师乃一遁世高人,萧然则淡淡一笑:“末学武功系家传,家父却并非武林人士。”
老魔倒也不深究,豪爽一笑,频频向三人敬酒,只有陶子博在旁冷笑:“无名小辈,何足挂齿!”岳南枫权当不闻,继续和众人攀谈,并暗中观察萧然。只见他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嘲讽的笑意。
岳南枫的对面是沈傲君和骆三姑,两人皆不饮酒,只以茶水代替。紧挨着骆三姑的是高雁寒,他似乎全然不把三位少年英豪放在心上,热切的眼光一直不曾离开沈傲君。只是沈傲君心无旁骛,关注着席间的上菜顺序和酒水供应,其余时间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酒席临近结束时,一名弟子进来和火堂堂主钱德彪窃窃耳语了几句,钱德彪听后脸色一变,大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看本座如何收拾他!”
“何事?”老魔微愠道。
钱德彪连忙离座欠身:“启禀教主,李剑秋那匹夫不知好歹,在牢里大声辱骂本教,属下这就去让他闭嘴!”
老魔阻止道:“且慢,把他带过来,老夫要亲自会会他!”
盏茶的功夫李剑秋便被带了进来,约四十出头的年纪,仪表不凡,只是神情委顿,却又带着满脸怒意:“赵隆泰,你们强行把本掌门掳来此地意欲何为!”
“大胆!李剑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教主名讳!”一旁的火堂堂主钱德彪厉声斥责道。
“无妨,”老魔干笑一声:“李掌门,老夫请尊驾来我雪山总教,无非是协商北疆分坛一事。”
李剑秋大声喝道:“做梦!我天山派绝不会臣服,成为你雪山邪教的北疆分支!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只会暗中下药的伎俩,有胆就和本掌门明刀明枪较量一番!”
火堂堂主自恃武功高强,正要发话,雪山老魔已拿话扣住李剑秋道:“本教主今日就给李掌门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若是老夫侥幸取胜,李掌门是否愿意归顺,成为我雪山北疆分坛?”
“李某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败于你手,也当自刎谢罪。但我天山众弟子,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绝不向你称臣!”
“很好,李掌门果然铮铮铁骨,本座今日便来领教一下天山派绝学!”老魔业已动了真怒:“解开李大侠的受制穴位,取李大侠的的剑来!”
老魔故示大度,留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让李剑秋原地打坐调息,说道:“轩辕厅倒也宽敞,老夫就在此空手接李掌门几招!”
李剑秋显然已愤怒到了极点:“那李某人恭敬不如从命!”抖出长剑,身子蓦地凌空跃起,直取老魔。
雪山老魔冷笑一声,左袍袖一拂,荡起一股风力把李剑秋的剑锋震得往右一偏,右手欲扣其右腕脉穴,李剑秋只得收住剑式,身形一转,剑随人走,一招“云台三落”,幻出三朵呈品字型的剑花,罩住其后背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