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运起绝顶轻功,一前一后,脚踩流云,穿行在太白群山之颠!
岳南枫终被逼到绝路,身后便是万丈深谷,深掩在团团云雾之下!
雪山老魔狞笑道:“岳南枫,本教主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请三思!”
岳南枫紧咬钢牙,迸出三个字:“你休想!”说罢,毅然纵身一跃,瞬间便被无边的深渊吞噬。
沈傲君顺着高雁寒告知的下山秘道全速飞驰,思绪却是纷乱如麻。
是夜,高雁寒手持雪山令牌,堂而皇之地进入后山总牢。随即又立刻带上人皮面具,并在牢里施放了迷烟,放倒了牢吏,救出沈傲君,顺便又点了牢外守卫的死穴,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沈傲君劝他一起走,高雁寒摇摇头:“我师父纵有千般不是,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何况有我在他身边,多少可以劝他一劝。”
沈傲君十分犹豫:“我这一走,岂不是要牵连到高特使?”
高雁寒急急说道:“牢外看到我真面目的人都死了,牢内的人只看到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我头上。”他迟疑半晌,又鼓起勇气说道:“你不用和我那么生分,总是称我为高特使。一路上你千万要保重,我只希望你过得如意就好。”
沈傲君默默低头不语,高雁寒接着说道:“下山后你可去少林寺找你师父,听说她老人家在那广约天下英雄对抗我教。”
沈傲君咬了咬嘴唇说道:“高兄,你为小妹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
高雁寒打断了她:“这皆是出于小兄自愿,沈姑娘切勿放在心上!”
沈傲君缓缓说道:“高兄,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只是你我今日自此一别,往后再度相逢很有可能便是敌我之分。小妹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高雁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你这一言,小兄便死上千百回也是值了!”
叶语慧和金燕两人终于赶到洛阳了。金燕风湿严重,赶路多有不便,是以两人走得极慢。两个多月里,叶语慧对她侍奉得十分尽心周到,而金燕对叶语慧也是打心里喜欢,更因着她与自己女儿沈展容(沈傲君)深厚的姐妹情谊,早把她当成亲女儿一般看待了。
谁知两人在洛阳郊外不巧又遇见了雪山邪教新近派来欲重建洛阳分坛的教徒,其中有几人认出了叶语慧当日曾参与围剿一役,双方展开了一场激斗。二人虽尽剿贼人,金燕却为了救叶语慧替她挡了一掌,伤及内脏。
叶语慧抱着金燕一路狂奔到少林寺,幸而有不少僧侣认得她,立刻把她俩安顿下来。
此时南海心如神尼与杨延龄及一尘道长、慧真大师等人业已办完正事回到少林,正商议着如何搭救沈傲君。眼下沈傲君尚未脱险,她的亲生母亲却又身受重伤,众人连忙施救。
一尘道长察看金燕的伤势良久束手无策,叶语慧哭着央求在场的少林高僧:“我沈师姐为了天下武林安危才身陷危难,金姨是她唯一的亲人,晚辈恳求各位大师慈悲,赐金姨一粒小还丹吧!”
少林掌门慧远大师沉痛而言:“女施主言重了。出家人理应行善,莫说是一粒小还丹,即便整瓶奉上老衲也决无二话。只是金施主内脏已碎,大罗金丹也救不回了!”
一尘道长黯然说道:“不错,任谁都救不了金女侠。”
叶语慧无法,只有伏在金燕榻前低头垂泪。
金燕轻抚着叶语慧的秀发,惨然一笑:“傻孩子,人终有一死。金姨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虽没命活到和展容重逢的那一天,有你陪着我,已经很知足了!”她忽然一把扣住叶语慧的手腕脉穴,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慢慢说道:“我昔年行走江湖曾得一异人相授,习得一门特别的功夫‘传功大法’。今日便把我四十余年的功力悉数传于你!”
南海神尼动容道:“金施主,此举会加重你的伤情,万万不可!”
金燕十分坚定:“神尼前辈,您老人家抚养教导我的容儿,恩重如山。金燕来生结草衔环亦难报万一,就让我死前为您的徒儿做点什么吧,不然我将抱憾终生!”说罢,不孤众人阻拦,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叶语慧体内。
叶语慧脉穴被制,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泪流满面地任由金燕传功。一炷香的工夫后,金燕缓缓松开了手,越发虚弱。
室外忽然穿来一女子急切的呼声:“师父,语慧,你们在哪,我母亲在哪?”闻之竟似沈傲君!
转瞬间,一年轻女子冲入室内,她匍一进门,一眼便看到了南海神尼,尚未顾得上行礼,南海神尼就指着金燕,急急说道:“君儿,这便是你生母金燕!”
沈傲君一头扑倒在金燕榻前,母女两人顿时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门外又赶来一中年僧人,神色虽然匆忙却不慌乱,正是慧远大师座下首席弟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掌门衣钵的空见。他先向慧远大师及众人见礼,方说道:“弟子擅作主张,掌门师尊恕罪。弟子方才恰好见到这位女施主在寺门外求见掌门及南海前辈,自称是沈傲君。弟子念及沈施主的母亲伤情危殆,恐误大事,便不等通报先带她过来。沈施主轻功了得,见母心切,一下便抢在了弟子前面赶到此处。”
金燕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颤颤巍巍地说道:“容儿,真的是你吗?为娘终于找到你了!”
叶语慧哽咽道:“师姐,你的本名叫沈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