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有长远预谋的暗杀,目标如此明确,手段如此相同,连悬挂头颅的位置似乎都经过主谋者的精心谋划。
丑时三刻,朝阳路布满了禁军,海淀街、长安街上,军队也在迅速集合。
当景凡陪同周至全部武装地出现在吴征府邸门前时,几位朝中老臣也纷纷而来,禀告结果——所有被害者都是拥慧王为太子的大臣。在纷纷慕雪下,周至面色如土,脸色铁青。周至没想到一夜间,大吴朝廷失去了十几位忠良之臣,他低沉而又有力地说道:“大吴天下,哪容蟊贼兴风作浪?景少尉听令!”
“左宰相,在下在此!”
“速令你命人前去恭王府,命各城门司严防死守,绝不能让这些人有藏污纳垢之地。”
“左宰相,本尉已令人前去恭王府。”
“副右禁军长,你带一行人同各城门司严守城门,绝不许放走一个贼徒漏网。”
“诺”
右禁军长刚要离去,只听见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片刻之间,延尉刘同已来到周至面前。
周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今夜情势窘迫,望众大臣请速回诸府值守以待,等刺客揖拿归案,本人一定坐堂审叛,让他们供出暗后的操盘手,可否?”
这时负责长郡安陵地区安全的左右内史也相继赶到,周至不知从那又来的火气,一时大发雷霆,严令他们在长郡安陵各县全城张榜通揖刺客,防止贼徒潜入乡下,危害百姓。
“刘同”周至严肃道。
“属下在”刘同拱着手走到周至面前。
“等抓住刺客后,你在民间速找一位画师,到时你随我去审判,到时让画师画下刺客的真容,你再速派人到西关洛阳在大大小小的街巷张榜出刺客真容画像。你可能办到?”
“请宰相放心,下官忠心朝廷,而宰相乃国之副主梁。凡宰相之命,我皆万死不辞。”刘同飞红着脸庞,说道。
“宰相,为何要张榜刺客之像到西关洛阳州,在下不明?”刘同挠着头,不解地问道。
刘同语音刚落,各大臣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后,捧然大笑。顿时,各大臣议论纷纷。
“这个专靠拍马屁的小人是个两头蛇,这边说你好,那边说你坏。”
“谁能想到他下一次,又靠拍谁马屁呢?”
“各位大臣在纷纷扬扬什么呢?还不快快去各守其职。”周至板着黝黑的脸喝斥道。
待各路官员纷纷领命而去,己是卯时一刻。通常这个时候,正是周至梳洗整装,准备上朝的时候。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变,他望着茫茫大雪,轻咳一声,叹声道:“天降奇雪,必有大谋。”
他未来得及改换朝服,就匆匆地策马长乐宫去……
李甜近来脸上布满了飞红,每每见到朝中大臣她都要上前问好,一如往前。
王倩是周至女儿,而周至乃东月雍州人氏,按当地传统,如若为女儿,跟母姓;如若为男孩,跟父姓,又因其母为王姓,所以她姓王,小名倩。据说王倩四岁时,七步成诗;八岁时,倒背《春秋》;十四岁时,她对之诗句,西吴国无人能对出下句。由于李甜太过于聪慧,又外他父周至为两朝宰相,对大吴忠心耿耿。
当王倩出现在霍刚身边时,西吴国已有李一甜皇后,而如今自己贵为新后,往日的大势已去,看着一个个对手被自己踩在脚下,住入李皇后的左乐宫。
她饱读诗书万卷,但作为任何一个女孩子嫉妒心都强,她已不例外。虽说她以前贵为皇上之妃,李一甜为霍刚之正妻,所以,平时她干什么总是小心翼翼。但如今不同了,她终于看到后宫内务总督严武当着她的面把李后打进冷宫的那一刻,她半喜半忧,她为杨天被贬而心头掠过短暂的内疚,但这种心情很快就被宫娥们的朝拜,以及心中无法言及的喜悦所冲走。比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来说,不要说是被贬一两个人,即便是牺牲一个军队,那又何如?只是那个本想迁升的杨天,他至贬也不明白,为何他会失足?为何唆使他在皇上面前提起为霍志恭维的话,其实都是王倩预设的圈套,而至于霍勇出谋让杨天恭维李一甜的话,只不过是乱朝心,但谁会想到他竟中了王倩的圈套。
当李一甜被当打入冷宫的那天,也正是王倩带着她的儿子、慧王霍武入住左乐宫的那天,想起自己以前在李一甜面前的低三下四,她飞红的脸颊上,潸然掉下几颗玉珠来。她低下头,望着慧王那比其他皇室子弟略显老气的模样,但脸上又有一份难以掩盖的稚气,她不仅泣极而笑,一笑那个心计与容貌相差甚远的李皇后没料却被自已天长地久的温言软语给陶醉了,二笑景姬倒了,那个笨得要死的霍志走了,而他那掌上明珠的儿子——慧王霍勇终于可以被立为太子了。而慧王立为太子,自己便是皇后,那日后,皇上一句话,可以召告天下;那么,自己便可召告半边天下。
此刻,当女俾红枝为她奉上一杯清茶时,李甜的屑梢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从心里鄙夷李皇后的浅薄,她怎么能读懂“将欲取之,必固与之”的道理呢?
从窗内探得杏花初开,王倩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场景,记得那是自己受宠于皇帝不久,李皇后便听得宫中有人说:“皇上这次纳的贵妃,文武双全,那诗文对句,更是宫中无人能敌。”听得这些流言,李一甜当场气得摔这摔那,只觉气不得出,她便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