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芷心中忍不住为韩红药一声赞叹!
是啊,酡颜也好,韩酒也罢,皆是出于韩府。
先有韩府,后有名酒。
韩府与名酒,本就是息息相关。
若无韩府,何来那传世佳酿?
展枭怔了。
他没想到这韩府的大小姐竟会有如此气魄。
而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东子的禀报声,“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
韩红药说道,她对展枭施了一礼道,“展兄,当日韩府有事,因而未曾去那沙酒所在之处。”
“展某所来正为此事。”展枭听韩红药这么说,便自自然然接过话道,“当日展某写下那沙酒所在之处,何以大小姐只命人将酡颜送与展某,而那沙酒?”
他说着,却是长叹道,“难道是韩府有如此佳酿,那沙酒便也不入韩大小姐的眼了么?”
韩红药亦是笑了,“好酒不嫌多。”
“展兄来得凑巧,红药今日正欲去往那沙酒所在之处,不若展兄同去?”话已至此,韩红药向展枭施礼道,“本想留展兄多坐会儿,可外面已备好车马,不知展兄意下如何?”
展枭一怔,但见韩红药含笑相望,便点头道,“即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原来韩红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在这沙镇,失踪一个林芷或许不足为奇,但她堂堂韩府大小姐,若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沙镇不见了踪迹,只怕这嗜酒如命的曲国当权者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到。
毕竟,沙府已经倒了。
倘若韩府再失去韩红药,那么,这沙镇便不会再以酒驰名,而放眼曲国,亦不会再有任何一门酒府,可与韩府分庭抗礼。
韩红药赌的便是,“以身犯险”。
“展兄,请。”
“大小姐,请。”
韩红药与展枭向着荣宁园外走去,林芷与蓝麟紧跟其后。
林芷不由多看了蓝麟几眼,而蓝麟神色如常,既不慌乱,亦不木讷。甚至,在察觉到林芷看他之时,他还向林芷笑了那么一下。
这真是!
皇帝不急,那啥急……
林芷不想将自己比作“公公”,可眼看这几人似乎各有打算,唯有林芷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罢了,只能是随机应变吧!
林芷咬了咬牙,跟着韩红药上了马车。
而展枭与蓝麟则上了他们来时所乘的那架马车。
或许是因为那二人暂时不用出现在眼前,林芷稍稍松口了气,她看着韩红药道“大小姐,您这是早就安排好的?”
韩红药正看着窗外,听林芷这么问,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林芷“你说呢?”
林芷也知自己这话问得愚蠢,因而听韩红药这般反问,她便低头道“必然是大小姐神机妙算,林芷是瞎操心了。”
“呵,”听林芷这么说,韩红药不禁哑然失笑,“你何时变得如此谦虚?”
她忽而凝视着林芷道“你果真是‘林芷?’”
这话说的让林芷心里打了个突,她就差诅咒发誓的证明自己身份,却见韩红药不置可否的望着她发笑,林芷这才明白,韩红药不过是揶揄她罢了。
“大小姐,你不怕吗?”林芷坐在车内,眼见这路越发崎岖,她忽而想到,若是那日没有发现蓝麟尾随车后,那么,欢伯人展枭所给的字条上,写的又会是什么呢?
韩红药望着窗外,然而她的神情与林芷不同,反倒是类似于郊游般的轻松。
当她听到林芷这么问时,却并没有立刻回答林芷,只是向前方驾车的东子说道“东子,让他们别跟的太紧。”
东子应声,马鞭一响,车仍是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进。
林芷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展枭的马车亦如方才那般,与韩府的马车保持距离,既不过分靠近,亦在彼此的视野范围之内。
“大小姐,”林芷傻乎乎的说道,“为何不让他们靠近?”
韩红药索性闭目养神,不再搭理林芷。
看样子,自己仿佛又问了蠢话。
林芷琢磨着,可她不弄明白,这心一路上就是悬着的。
她看韩红药微阖双目,便向车前的东子那移了移,“东子哥,咱们不是一起去么,为啥还不让他们靠近?”
东子正气定神闲的驾着马车,听林芷这么问,他先是回头看了眼车内的韩红药。
韩红药虽是看似小憩,但听到林芷这么说,她面上还是挂起一丝笑意。
东子见状,便也跟着笑了。
“林姑娘,大小姐说的‘他们’,不是那欢伯人。”
不是欢伯人?
那还有谁?
林芷向窗外望去,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听东子这么说……
林芷闭上双眼,面向窗外。
若是旁人看了,定会误以为她同韩红药一样,在这马车内做短暂歇息。
然而,与韩红药不同,林芷鼻翼翕动,眼珠更是快速转动。
似乎,她能嗅到的气味,便是她能看到的景象。
过了会儿后,林芷睁开双眼,她看着韩红药道“大小姐足智多谋,林芷佩服。”
韩红药仍是双目微阖,但嗯了一声,以示她对林芷的话表示赞同。
而在车前的东子,却是回头看向林芷,又悄悄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对于林芷敏锐的嗅觉感到惊叹。
如此,这车内因为多了韩红药之故,林芷与东子便更是安心许多。
但,亦是深感惭愧。
仿佛韩红药是铜墙铁壁,只要有她在,所有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