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在小院简单的梳洗后,便出了院子来到街上,此时,天色尚早,街上还无太多行人。
她放眼看去,却是犯了难,这满街竟然没有一辆马车。
看来,这些车行都是收到那“魔物”的风声,因而,车行的东家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关店大吉,人去楼空。
而仅剩下几家勉强营业的,不到日上三竿,便是不做生意。
这可怎么办呢?
林芷立在街上,她想,要不就“走”去韩府。
但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这沙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这里走去韩府,莫说这古代的鞋子不够结实,只怕赶在天黑前,也未必能看到韩府的大门。
“冷静,冷静。”林芷对自己说到,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了头绪。
她立在街口想了会儿,忽而想起杏花林为了之前方便运酒,是有马养在后院的。
这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只是,谁来驾车呢?
林芷向着杏花林走去,昨儿匆匆一别,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完,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杏花林的酒里藏有蛊虫,她本也放心不下,正巧可以借此机会看看顺子他们回来没有。
“林姑娘!”就在杏花林那半旧的酒旗出现在林芷的眼前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这声音……
林芷疑惑的转过身,待看清身后之人时,只听她惊喜的唤道:“东子哥!”
那人正是驾着马车的东子。
林芷忙向车后望去,“大小姐呢!”
东子本为上次打晕林芷之事感到负疚,却见林芷不计前嫌,他怔了怔,这才说道:“大小姐不在。”
看到林芷失望的眼神,东子忙又说道:“林姑娘,随我去趟韩府吧。”
“韩府?”林芷亦是怔了。
“大小姐请林姑娘去韩府。”东子见林芷怔在原地,误以为她仍记挂着当日的不快,他下了马车,对林芷深行一礼,“当日是东子擅作主张,还请林姑娘莫要见怪,改日……”
东子话还没说完,却只见林芷跳上马车,“还等什么!东子哥,咱们快走吧!”
东子听林芷还肯唤他一声“东子哥”,心下稍宽,但也越发觉得愧疚,他回身应了声,“好!林姑娘,坐稳了!”
不知韩府出了什么急事,一路上,东子的马车犹如风驰电掣,这也就是韩府的马车才能如此在沙镇横行无阻。
家大业大的韩府即使在沙镇跺跺脚,都能惊动半个沙镇的百姓不眠不休。
马车虽快,林芷却在车上出了神,当年的沙府,恐怕也是这般风光吧。
只是谁都没料到,沙府覆于一夕,而沙婉儿,却也不知去向……
“到了。”东子在车前说道,“林姑娘慢点。”
林芷在车里应了声,她想得出神,脚下却是一空,幸而东子在旁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林姑娘当心。”
但方才那一下着实不轻,林芷感觉是崴了脚,可她惦记着韩红药这么急的将她唤来韩府,不知所为何事,便忍痛向东子道了声谢。
“林姑娘你还好么?”东子见林芷脸色有异,便停下脚步问道。
“没事儿,就是许久不来了。有点……”林芷挤出丝笑容,“走吧,东子哥,大小姐该等急了。”
“说的也是。”一说到韩红药,东子便整容答道,“林姑娘随我来吧。”
韩红药并没有在自己的闺房中,此刻,她正坐在韩府的后花园内,眯眼望着那道“天河”。
“大小姐,”东子将林芷带到韩红药面前,“林姑娘来了。”
韩红药的目光从天河落回到林芷身上,“坐。”
林芷的脚本就已痛的快要站立不住,听韩红药这么说,她忙坐了下来。
“喝一杯?”韩红药指了指她面前的酒壶道。
林芷有些弄不明白了,看韩红药这样,似乎倒也没什么急事,但这一路上东子……
林芷不由向身旁看去,却早已不见东子的身影。
“是我叫你来的,你东张西望瞧个什么劲儿?”韩红药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知为何,见不到这丫头时,她心中极为挂念,毕竟,在韩红药看来,林芷是酒界难遇的奇才。
而真的见到林芷时,韩红药却又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这奇才却不识抬举,一门心思的要往那“贼窝”里凑!
“哦,”此时,见韩红药眉头微蹙,林芷便抱歉的笑了笑,“大小姐唤林芷前来所为何事?”
“找你喝酒。”韩红药答得倒也干脆。
“这……”林芷傻眼了,脚腕的疼痛仿佛连着脑子,她太阳穴痛的一抽一抽的,没办法细想韩红药话中的含义。
“真是近墨者黑。”韩红药嗤声道,“在贼窝呆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么?”
她称杏花林为“贼窝,”林芷听着心中不忿,便忍不住回嘴道:“杏花林是正经营生的酒坊。”
“一群山匪所在的酒坊?”韩红药冷笑道,若不看在林芷的酿酒奇才,她真是不愿同这个“匪迷心窍”的丫头多聊。
林芷不说话了。
在韩府的那些日子,让她对韩红药的脾气还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若自己越是反驳这位大小姐,只怕在她眼里,杏花林就越是不堪。
而韩红药看林芷闷声不吭,也知这丫头的倔脾气犯了,便语气稍缓道:“你可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是为了‘魔物’一事?”林芷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蛊虫之事,因此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