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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却是长叹一声。
这般赖在酒坊里,当真是无赖之举,可……
可为了娇妻幼儿的安危,却也顾不得许多。
豆掌柜看着那男子,片刻后,他向着那人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抱着幼童的妇人惊慌失措道,同时,她向着中年男子的身后缩了缩。
中年男子没料到豆掌柜会突然向着他们走来,面上亦是难掩慌乱。但最近一段时日,杏花林在这沙镇皆是有口皆碑,因此,那夫妇二人虽是惊慌,但亦未曾立刻离去。
“无耻!”六指低声道。
杏花林是开门做生意,这些人来了,豆掌柜未收半文,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眼下,竟然被人说是虚情假意。
六指跟在豆掌柜的身后向那二人走去,如果掌柜都被人骂作是伪君子,那么,他六指就要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才是真小人!
那夫妇二人并不怎么惧怕豆掌柜,但看到六指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慌了,男子护住妇人连连向后退去,口中却说着:“这光天化日,你,你想做什么!”
他这话,是对着六指说了。
而此话一出,人群中却不知是谁哈的声笑了出来。
“光天化日,”只听见有人大着嗓门道:“孔二,你是喝高了么!”
这粗豪的嗓音林芷似曾相识,果然,循声望去,却是那曾在杏花林负气而走的王屠户。
王屠户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他便挺直了腰板,冲着酒客们抱拳道:“王某见过诸位。”
原来是东街杀猪的王屠户,他夫妇二人做起生意最会短斤少两,深为沙镇人所不齿。没想到在这杏花林居然遇到了他,这让有些清高的酒客不由皱了眉头,暗想这杏花林往后是否来得。
王屠户却不知众人心中所想,他只觉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出风头之事让自己赶上了。
他先是讨好的冲豆掌柜一笑,继而指着那夫妇二人骂道:“要不要脸啊!”
这王屠户,当真是不言而已,“一鸣惊人”。
早有人看不惯这夫妇二人以怨报德,但碍于都是街坊邻里,如今,听王屠户这般喝骂,莫说是杏花林的伙计,酒坊里的常客们也不由叫了声好。
王屠户见那夫妇二人惴惴不安,他越发得意,大手一挥,颇有点号令群雄的意思,只听他说道:“孔二亏你还读过几年书,竟不如俺这大字不识一个的屠户!”
那姓孔的男子被王屠户骂得面红耳赤,他刚要分辨,但王屠户声如雷鸣,根本不容他插口。
“这是哪儿?”王屠户大着嗓门忽然问到。
孔二正被他骂得满面愧色,但听王屠户这么说,他还未及开口,身后的妇人冷笑一声,“哼,发酒疯也不挑个时辰。”
“这是酒坊!”王屠户自问自答喝道。
他横了眼那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说他发酒疯,倒也不像。可这平白无故的,他倒有那么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只有林芷心里明白,这个王屠户,是惦记着之前杏花林送他的那两坛好酒,因而才会这般仗义执言。
但不管怎么说,王屠户的话,听上去倒真是解气。
林芷索性不上前相劝,只是看着王屠户接下来如何收场。
或许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王屠户那双铜铃大眼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能哐哐作响,他向着那夫妇二人骂道:“俺一个肉摊,平日里都想揩点油水好过活,人家是酒坊,是开门做生意赚银子的地方!”
他果然是喝多了。
但这话说出来,却让林芷觉得这王屠户,倒真是个有点意思的人。
“等会儿。”她拦住了就要上前去劝阻王屠户的顺子。
“顺子哥,这人还挺有趣的。”小鸽子这会儿从林芷身后探出头来,被王屠户这么一搅和,她对这天气,却也没那么怕了。
顺子见她们二人如此,便淡淡笑了下,立在原地。
那王屠户仍唾沫横飞道:“你们白吃白喝还抱怨人家要关店打烊,怎么,豆掌柜是你们亲娘老子?该着伺候你们一家吃喝拉撒?”
他话糙理不糙,早有人忍不住笑道,“王屠户,差不多得了!”
这王屠户当真是个人来疯,他见人相劝,越发来劲,干脆上前两步,指着那夫妇二人的鼻子骂道:“你这婆娘不在家好生过日子,却来酒坊打混。”
虽然,都是“避难”而来,但他故意将那妇人说的不堪,眼见那妇人气得脸色紫涨,不住哆嗦着嘴唇,却上不来话回嘴。
王屠户又朝着地上啐去,“还有你孔二,连自家老婆都管不住,不是俺说,若是俺那王婆敢在豆掌柜的杏花林撒泼打诨,俺必一个巴掌叫她滚回乡下!”
那孔二被王屠户骂得有口难言,一口气堵在胸口,只会不住的指着王屠户道:“你,你……”
“俺什么俺?”王屠户骂也骂了,眼见孔二家的妇人报着孩子气得几乎站立不稳,王屠户毕竟没有全醉,他也怕惹事上身,此番只为讨好豆掌柜,待改日能混上两坛好酒,因此,他搓了搓大手,双目一横道:“不是俺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王屠户以这句铿锵有力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的话,结束了对孔二夫妇二人的喝骂。
人群静了静,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好!王屠户!真有你的!”
有个说书先生模样的人立在那里,摇头晃脑道:“仗义每从屠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