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老吴有些糊涂了。
这几日,林芷时而心不在焉,大当家同豆掌柜的又都不在。
老吴的胡子,都愁白了几根。
他知道,自己在这酒坊人最老,也没啥功夫,除了能记个账做个饭,哦,不,如今小鸽子来了,这做饭的事儿,都轮不到自己。
老吴常常自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虽然,这书生亦是半吊子。
不过,同林芷一样,老吴将这杏花林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几日,每每打烊之时,林芷总是单独将六指留下,两人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这让老吴有些担心,林芷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六指又是这杏花林最不省心的,这两个孩子凑在一起,能商量出个什么事儿?
于是,今儿打烊后,老吴虽是先回了后院,但等众人都睡下了,便又来到了酒坊后门外,其他的没听着,只听见什么棺材,墓地,酒客……
加上最近酒坊生意不似往日,老吴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六指怂恿着林芷,要去做那杀人越货的买卖!
“想什么呢!”六指一手勾着老吴的脖子道,“吴叔,您这把年龄,就别和咱们似的,熬的太晚,伤身!”
老吴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六指不怀好意的笑,他从六指的胳膊肘挣脱开道:“都是一个酒坊的,你有啥要背着人说的!”
他不敢招惹六指,但更怕让林芷生气。
两害相权衡其轻,老吴还是决定把这话对六指说了。
谁料,他这点心思竟是瞒不过六指。
六指瞅着老吴,愈发笑了起来。
这本凝重的气氛,被老吴这么一闹,林芷也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她看着老吴道:“吴叔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本不该瞒着吴叔。”
她向着老吴行了一礼道:“下次小林子不敢了。”
老吴忙摆手道:“用不着这么客气!”
林芷看着六指笑道:“就知道吴叔不会和我们计较,成,时辰不早了。我困了。吴叔,六指,你们也去歇息吧。”
这还差不多!
老吴满意的点头道。
当他看着林芷回了后院,才算是放下心来,但总觉得好像是忘了什么。
方才,他说到哪儿了?这六指和林姑娘又是在这酒坊商量些什么?
对!
他们说杀人越货!
不对,好像说的不是这个。
老吴毕竟上了年纪,睡得晚些脑子里就一团浆糊,更何况,这看上去也似乎无事发生。
他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向着后院走去……
林芷回到了屋内,小鸽子正睡得香甜。
六指的话,还回荡在林芷的耳边,那周老蔫居然也说是曾在“棺材”里睡过,这……
林芷缓缓坐于窗前,今夜注定无眠,她决定明日去那几家酒坊看看。
翌日。
当林芷立在酒坊外时,六指亦是站在她的身边。
“走吧。”六指说道。
林芷点头,今儿一早,她决定趁着人少,去那几家酒坊看看。如果那酒真的有问题,林芷猜想,那做手脚之人,应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于人。
但如此,也同样为林芷的探寻增加了风险。因此,当她独自从杏花林出来之时,六指便留意着跟了出来。
那些酒坊,就算此刻男装扮相的林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有六指在她身旁,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尚能护得林芷周全。
“六指哥,咱们先去……”林芷拿出一张单子,那上面写着几家酒坊的名字。
六指接过粗略一瞧,“成,知道了!”
他带着林芷,首先便去了铁老三去过的醉君馆。
醉君馆此时刚刚开业不久,里面的伙计却是认识六指的,而林芷此刻乔装打扮,因此,他们一时也未能看出六指身旁的,便是杏花林赫赫有名的“林姑娘”。
“哟,都忙着呐!”六指熟门熟路的向着醉君馆里的伙计们打着招呼,“坐这儿吧。”
他顺手一指,就与林芷坐在了靠着醉君馆那些酒瓮的座位旁。
“六指哥今日大驾光临,我们这小店是蓬荜生辉呐!”从柜后走出个看似掌柜的人说道。
六指侧头笑道:“孔掌柜别来无恙啊。”
那姓孔的掌柜生的白白胖胖,待人亦是极和气的,他立在六指身旁,看着林芷说道:“这位小哥瞧着也有几分面善。”
林芷忙低头道:“晚生见过孔掌柜。”
她出门之时,只想到如何查验这些酒坊的酒液,却忘记给自己编造一个假名假姓,因而,乍听这孔掌柜的寒暄,不由心下一慌,便模糊以“晚生”相称。
六指自知林芷心中所想,担心她自乱阵脚,便起身向那孔掌柜笑道:“能不面善吗,这是我表弟!”
林芷跟着站了起身,只听到六指笑道:“来,小五子,这以后就算认识了。”
林芷忙冲着孔掌柜行了个揖,“小五子初来乍到,有失礼数,还请孔掌柜多包涵。”
孔掌柜忙道不必,笑着对六指说道:“你这表弟倒是清秀斯文,今儿承蒙关照,想吃什么随便点,算是我给小哥接风了。”
六指抱拳笑道:“那可真是多谢了!”
看得出,六指在这沙镇极有人缘,而他与这孔掌柜交情亦是不错。
此时醉君馆陆续来了其他客人,孔掌柜与六指寒暄两句后,便自去忙了。
这正合林芷的意,她与六指坐在桌前,只将那目力所及之处的酒细加打量。
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