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一月有余,陆唯亭身子好歹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药按时吃着,周小鹅还变着法子弄些好吃好喝的,倒把陆唯亭养得白胖了些。身体好了,自然每日也要去书院了。两人晨时一起出门,晚些时候周小鹅会去书院接陆唯亭,两人便一道回家。

周小鹅结束了一上午的魔鬼式训练,简单收拾休整之后,便顺道去书肆交新的画稿。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第一册已开始在书肆兜售,据黄店主说,卖得还不错。在书肆待到书院快下学的时候,慢慢踱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正走在半道上,忽然迎面跑来一个半大的孩子,倏然停在周小鹅面前。她只当这孩子一时没来得及刹住脚,便要侧身让开,没想到那孩子也紧跟着挪了一小步,挡住了去路。

那孩子衣衫褴褛,满脸尘土,只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还算看得分明。周小鹅正要从怀里掏出点银钱来,却听她脆生生道:“你是周小鹅?”

周小鹅掏钱的手一顿,放低了身子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荟云书院的陆唯亭让我来的。他说今日戌时城郊三里亭见,不见不散。”

周小鹅一头雾水,不知陆唯亭这是唱的哪一出。往日不都是在书院门口么?况且还戌时,这么晚?她把钱交给小姑娘,温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拿去买点吃的吧。”小姑娘拿到钱,乖乖道了声谢谢姐姐,便一路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难道今日书院有什么事?周小鹅暗戳戳地希望是陆唯亭被先生罚抄书了,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渺茫就是了。既然如此,就只有在书肆待久一点,多跟黄老板唠唠嗑。

刚过酉时,陆唯亭从书院走出来,却并未如平常一般见到周小鹅的身影。怔愣之时,一只干枯的手忽然在眼前晃了几晃,陆唯亭急步一退,定睛看时,却是一佝偻老妪。

“可是陆唯亭,陆公子?”老妪一双浑浊的眼打量着陆唯亭,似是在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陆唯亭满心疑虑,没点头也没摇头。尽管这名老妪看似没有威胁,但这么平白无故的出现,总归谨慎点好。

“是你娘子周小鹅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她有事耽搁了,要晚些时候。今晚戌时,城郊三里亭见。”老妪哑着嗓子说完,变自顾转身要走。

陆唯亭一时不知此话真假,有些犹豫。思虑下,还是往前跨了两步,询问老妪:“不知我娘子因何事耽搁,又为何找您来传话?”

但见那老妪充耳不闻的样子,还是继续往前缓慢走着。陆唯亭眼神一闪,声音上扬了几分,那老妪似是终于听见的样子,停下了脚步道:“啊?你说什么?”

陆唯亭又重复了一遍。

老妪呵呵笑开了,在陆唯亭以为她终于听清自己的疑虑之时,道:“是你娘子周小鹅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她有事耽搁了,要晚些时候。今晚戌时,城郊三里亭见。”

陆唯亭:“......”这次他没有再拦住人,任由那老妪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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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日长,戌时刚过,天幕尽头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红,不过天马上就要黑了。此时的城门口一点人迹也无,周小鹅刚想寻块干净石头坐着,余光瞥见几道人影从林中悠悠晃出来。

为首一人横着跨步,一张脸多日不见又多长了几两横肉,正是十分讨人厌的红螃蟹刘建。身后依旧是他那几名跟屁虫般的小厮,围在他身边虚张声势。

周小鹅一见他就要倒胃口。不过这下也明白过来,她这是被人下套了。根本不是陆唯亭约她在此时此地相见,而是刘建收买了白天那个孩子,传了假消息给她。

也不知道陆唯亭会不会此刻还在书院门口傻等着她。

周小鹅斜睨了刘建一眼:“怎么?费尽心思把我骗到这儿,还想再找一顿揍?”

刘建笑道:“小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日之事,我可未向外人道过半个字。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如此听话,你怎的还不高兴?”

周小鹅气笑了:“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公堂上的板子你没享受够?我可是听说 ,你回家被刘老爷用家法狠狠惩罚过了,棍棒之下亲口答应再也不轻薄民女。卧床大半个月才好,如今可是皮又痒了?”

“小鹅,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关心我!”刘建挠了挠头,“不提那些糟心事儿了。有人说得好啊,女人,只要到手睡过了,那便是千依百顺。自从那日之后,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公堂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今晚,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办了!到时候,你就得每日求着刘爷我宠你了!”

“是么?”周小鹅捏紧了拳头,冷冷道:“我看你是不见阎王不掉泪了。”

刘建也笑了:“小鹅啊,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只带了这几个人?”只见他朝林中吹了一声响哨,林中窸窸窣窣又窜出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是我专门从其他地方雇来的,可都是高手。小鹅啊,今晚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看来你还不蠢么。”周小鹅估摸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对方虽然人多,她打不过,跑还是跑得过的,毕竟这一个多月来的折磨不是白受的。

正在心中考虑战术周小鹅,忽而听见自己这边林中传来一道声音,整个人一僵,难以置信地往身后看去,只见陆唯亭缓缓走了过来,冷硬道:“刘建,你若想对我娘子不利,先得过了我这关。”

刘建一愣:“陆唯亭?你怎么在这儿?”

周小鹅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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