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卉会不会托梦这个问题,蓝暄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蓝暄从来都没有梦见过连卉,大概是这个鬼天天腻歪在她耳边已经让她烦到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那么久歌,他会不会在夜里梦见连卉呢,当然,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奇迹在自己的网络电视台里要做一个直播晚会,邀请了各路明星,排演已经接近大部分完成,只有一小部分人的行程还有可能变动。以蓝暄在奇迹的资历,直播的主持还轮不到她,但是后台采访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安排了很多主持人在不同的地方和环节设置不同的问题。蓝暄负责的主要是歌手这一块,因为她之前做音乐电台主播的关系,再加上工作累计的经验和人脉,对于她工作表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她基本上扫了一眼就心中有数了。
跟她搭档的是刚来奇迹一个月,还在实习期的一个女主持人,叫默默,应届毕业生,还很青涩,但是很有礼貌,是所有实习生中最被看好的一个。为了这次晚会她已经紧张了很久了,之前蓝暄有节目的时候她不好意思打扰,但是从今天开始,整个公司都会投入这个晚会的准备中去,所以默默一大早就来找蓝暄了。
“蓝姐,您今天有空吧,咱们来对一下台本好不好?”默默睁着大眼睛看着蓝暄,生怕她不答应。
她跟蓝暄接触不多,对她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毒舌”这两个字上,看蓝暄的时候也多加了一层刻薄的滤镜。
蓝暄眨着眼睛,看她,没有说话。她们两个相差了没多少岁吧,对她的称呼怎么也用不上“您”吧……还是她看上去真的已经老了?
默默一下子紧张起来:“那……如果蓝姐您不、不方便的话……”
“哈哈哈哈。”萌萌哈哈大笑起来,化妆的手抖啊抖的,她手里的那颗绝望的脑袋,看着镜子里歪歪扭扭的眉毛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蓝蓝你不考虑一下转换主持风格吗?我感觉这几个实习生看见你都有看见教导主任的恐惧感啊,笑死我了。”萌萌是奇迹的老人之一,又是一直负责蓝暄的造型,所以对蓝暄算是比较熟悉,她本身性格很好,两个人在后台的时候也经常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有的时候蓝暄闲下来,会在萌萌忙得滴溜溜乱转的时候,给一些不太重要的舞美化化妆,减轻一下她的压力。
蓝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脸,煞有介事地说:“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我脸上是不是刻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来来来,我帮你写一个。”萌萌说着,丢弃了手里的那颗脑袋,拿着眉笔就要奔蓝暄而来。
蓝暄一蹬脚,坐着的椅子滑出去一段距离:“免了,你字太丑。”然后她扯了一张旁边的椅子,拍了拍:“默默,我们来对台本啊。”
一边尴尬立着的默默立刻就找到了生命的方向,战战兢兢地坐下,拿着手卡,一句句念出来,声音紧张到有些发抖。
蓝暄手里什么也没有,懒洋洋地接着默默的话。
没过几句,默默就好奇地问:“蓝姐,您都已经背下来了吗?”人家这几天还忙着录节目呢,就能把台词说得滚瓜烂熟了,相比较而言,她果真是太懒散了吗?
萌萌推开那颗已经定妆的脑袋,把几张废弃的手卡塞在蓝暄手里:“说我字丑也就算了,反正本来就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打击新人。你知不知道,小刘就是因为你,压力太大了才申请换到别的节目组去的。”
然后她亲切地拉着默默的手:“你别理这个变态,她天生记性好,过目不忘的,这么多词儿,记不下来的才是正常人。”
蓝暄哭笑不得地申辩:“小刘申请换到别的节目组去明明是因为他春心萌动,想去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吗?”然后她也看着默默,“你别听萌萌瞎说,我不是变态,也没有过目不忘,孤家寡人回家没事做,漫漫长夜只能靠背台本来打发一下了。你别紧张,来得及,还有几天呢。再说,也不用一字不差,意思到了就行了。现场情况也不可能完全如预料之中,还是要靠临场反应的,台本只是给个大致思路而已。”
默默在听到她说“漫漫长夜只能靠背台本来打发一下”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再加上后面那几句,连连点头。有一个这么靠谱的搭档,应该压力会小很多吧。
蓝暄在萌萌的暗示之下,也意会到了要少给别人一些压力,所以她尽管已经记得所有的台词,还是拿着手卡跟默默对着台词。期间默默也越来越顺畅起来,她毕竟是专业对口,只是缺少实践经验,这次晚宴又实在太过盛大,节目又是直播,所以才会一直精神紧绷。
好在默默虽然经验少,却是一个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少女,在蓝暄示意休息的时候,会说一些自己知道的八卦,而萌萌在旁边听着,偶尔会为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实补充,偶尔会为一些歪曲事实的八卦正名。
虽然说,背后说人长短并不是好事,但是在娱乐圈,多知道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一个早上混下来,默默不但台本熟练度增强了,对蓝暄也没有那么恐惧了。她拿着手卡,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问:“蓝姐,这个乔淑凃不是演员吗,为什么也分在我们歌手这一块,不是应该分到米姐她们演员组吗?”
蓝暄懒皱了一下眉头,不太确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卡:“这次晚宴有请乔淑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