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风将此话默念一遍,他觉得虽然写得不精妙,甚至连词最基本的结构都没有,而且画与词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词句间散发出来的情感让他感受真切,就像是真有其事且发生在他身边甚至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四下张望想寻找这画的主人,但不见一人,只看见十几只蝴蝶成排地从他面前飞过,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株梅花的枝干上。
潇风过去一看,只见那树干上刻着“莫应此言,需绝此情”,潇风一字一顿地细读着。
“救、救命啊,救命啊……”一个惊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疯子!”潇风一下子从思绪中脱离,朝着呼喊声的方向奔去。
没多久,潇风竟看见一大群饿狼在追赶着晴月!那一只只饿狼都竖立了毛发,饿得眼睛都绿了,嘴巴张得老大,满口的狼牙又长又尖,其间还有令人作呕的黏黏的唾液。
潇风叫晴月往他这边跑,可她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潇风想把狼群引到他这边来,可狼也似乎没有看到他,依然追着晴月不放。
眼看晴月越跑越没力气,狼群都要追上她了,潇风的手习惯性地往后想拔剑,但自从他代替天翔进宫以来就没有带过剑,他只能跑到狼群面前,想拦住狼群并与之徒手干一场。可他没想到当他的手脚打到狼时,那些狼都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扑向晴月,而那些狼一直都没看到他。潇风没有感到一丝疼痛,等他惊恐地将他上下看了遍,竟发现他没有一处伤口!他不多想就猛地看向晴月,但映入他惊恐的眼睛里的是晴月摔倒在地,那一群饿狼一跃而起,扑向了她。
“疯子!”潇风大喊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的脸上布满汗珠,惊恐之色一览无余。在殿外候着的小太监闻声立即跑进来,其后还跟着几个宫女,他们一个端着热水盆子,一人端着两条丝巾,分别是洗脸和擦汗用的,一个端着热茶,一个端着温水,他们整齐地站成两排。
小太监拿起擦汗的丝巾:“陛下可是又做了噩梦?您可要小心龙体,别累着了。”
“朕怎会有事,不过一场梦罢了!朕方才批阅奏折,有些乏了,小睡一下便好了。”潇风接过丝巾自己拭汗,他又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他没想到那也是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中梦,但他庆幸那只是一个梦。
小太监又小心翼翼地拿了洗脸的丝巾浸了热水又拧了两后下水递给潇风擦洗,连连笑道,“是是是,陛下说的极是,奴才该打,该打。”
潇风接着又漱了口,小太监又提醒他该用午膳了,可潇风并没有食欲,他就说他想再批阅一会儿奏折,命众人都退下了。
潇风独自在御书房里,他一回想起那个奇异的梦中梦,就感到惴惴不安,心口闷了口气似的,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那个梦,不管是第一重梦境,还是第二重梦境,都那么真实,让潇风心惊胆战,那种让他心碎的感觉是那么真切,让他心有余悸。还好,那只是个梦——他不断地对自己这样安慰着。
潇风把那梦中的两首词都写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把它放在火炉里烧了,不让任何人看见,更不让任何人知道里面的内容。他过目不忘的天赋可以让他不用担心他有一天会忘记那两首让他第一次无法看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