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笑道:“痛快!只是一马不放,只放人”。众匪笑了起来。
三匹马被匪众牵走,刘洪超背着手,正被匪徒捆绑,刘洪超悲道:“俺对不起大哥,那弓——”。刘洪起呼道:“老二!”
刘洪超道:“哥这才似做大事的”,刘洪起道:“哥对不住你”。刘洪超道:“哥与以往不同了些,它日,哥必会震动天下!”
“怎么,这是要当皇帝,创基业?”,匪首在一旁笑道,引得一众匪徒哄然大笑。那匪徒又斜眼看着刘洪起,道:“你是郭黄脸?这脸也不甚黄,许是搽了粉”。匪众又是大笑。
忽地,郭虎身形一闪,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是锁住了那匪首的脖子。匪首两手扒住郭虎的胳膊往外推,嘴里呜呜乱叫。郭虎喝道,莫乱动。说着,一抬脚,匕首已由绑腿到了手中,抵住匪首的太阳穴。
天色渐渐黑了,双方还在对峙。
“便是杀了俺,刘老四也得留下,放了刘老四,当家的便要俺的命,还不如叫你来个痛快的”。
“俺会给你痛快”,说着,郭虎又往匪首脸上划了一道。
匪首嚎道:“你们它娘的是死人,不会往刘老四身上招呼”。一个土匪闻言,挥刀往刘洪超腿上砍了一刀,刘洪超呻吟了一声,刘洪起大怒,飞腿踢翻身旁一人,闪电似地腾挪了几步,已将那匪徒的腰刀夺在手中。就在双方要火拼时,刘洪超高喝一声:“俺跟你们走!”
夜屏蔽了世界,隔着小商桥,双方只闻话语声。“俺这便去叫刘洪礼来换人,若是伤着了俺弟,俺将扑山虎割三千六百刀,再炼成骨胶”。
“哥,你快走”,接着,是刘洪超的一声呻吟。对方叫道:“快将黑头放还,不然这便剐了刘老四”。然后,是刘洪起急切的声音:“还不放开,留他何用!”。再接着,是郭虎的一声滚,一道黑影扑向桥面,然后爬了起来,跌撞着向桥北跑去。
刘洪起叫道:“俺的话听着了,若敢伤了俺弟——”
“他娘的,还充硬,放箭!”
刘洪起只觉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便趴在了地上,郭虎已是压在了他身上,随即,嗖嗖声传来,接着是两匹马的悲鸣,然后是嘭然倒地声。
对面似乎又传来刘洪超的一声呻吟,刘洪起心中一紧,“老二”,黑暗中,刘洪起贴着地皮,无力地唤了一声。
晨曦又一次染红了沙河,一滴露水由树叶上跌落,拍在了刘洪起的额头,刘洪起惊得坐起,叫道:“洪超!”
“掌家的”,郭虎在一旁叫道。
刘洪起在树下呆坐良久,“走”,他道。
“去哪?”
“洪记盐店,寻两匹马,上登封”。
“不救四哥了?”
“咱救不了,看他的造化了”。
“掌家的!”
“郭虎,我掌的不是刘家,我也不是刘洪起,我死了,也就了了,可我还不能死,我只照着路径走,若是中途走死了,我解脱了,也问心无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