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小官是谁,看模样不过七品罢了,这就被请入宰相府。本府为四品,却是已经在府外等了三天了!”
一个外地而来的知府,见到这么一幕,心中不忿的道。
“嗤,你知道什么。这可是礼部给事中王翰王大人,人家虽然是七品,但是却是清流给事中啊!”
那知府一听,顿时就是脖子一缩。给事中虽然七品,然而却是清贵之官,比起他这种外地的四品知府来,一点也都不弱的。
更不要说:“这位王翰大人,可是阁老的门生,得意弟子,你区区一个四品官,也敢和人家相比!”
那知府被人鄙视了,却不敢吭声反驳,只是心中哀嚎,不到京师不知道官小啊!
我这知府在地方上,也算得是土皇帝了,然而到这京城来,却是狗屁不如。
他心中自嘲,当然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那王翰,满脸都是羡慕。这才是前程远大,日后的朝廷栋梁!
而如果王真灵知道这个王翰的座师是朝廷阁老,首席大学士,就会知道这个贫寒人家出身的人,为何背后有着强大的气运了。
没错,这位礼部给事中王翰,就是当初蔡阳城的县令。
而此时,就在那严阁老的书房之中,不只是王翰到了,其他几位阁老的得意门生们都到了。
个个都是年轻俊彦,官位都算不得太高。
最高也不过只是五品!
然而那严阁老见到这些弟子,却显得满意之极。
这些都是自己的政治接班人,再有个一二十年的时间,到自己老去,退出舞台。
这些精心挑选的弟子们,就是自己政治生命的延续。
也是他下台以后,幸福生活的保障!
所以对待这些弟子,当然和对待外人们不同。
尤其是那张振,不论是才学头脑都是第一等的,又是探花出身,入翰林院,又入东宫侍读。
这就完全是按照宰相来培养的!
如果不出意外,这位张振日后定然就是他的衣钵继承人,其他弟子们日后都要围绕在张振身边。
还有这个王翰其实也不错,可惜当初没有考中第一甲,只得了二甲进士,不能入翰林院,进入宰相培养的快车道。
但是这位王翰考场上虽然一般,但是下放到地方为县令,却是崭露头角,治绩相当不错。
看来却是一个做实事的!
每一个政治集团之中,都少不了这般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
这王翰就是这般人才,日后地位肯定也不会太低。
那严阁老在心中一一给自己的这些弟子们点评过去,心中越发的得意。有着一种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矣的感觉!
这时候,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有意考校这些学生一二,就问那张振,道:“新沐,你对于最近那不涸泽周围数府之地的旱情如何看?”
那张振不假思索的道:“此事蹊跷!”
那严阁老不由点头,他也是觉着这件事情十分蹊跷。
只是,站的高了,虽然看得远,但是对于脚下许多细节却就看不清楚。
再加上不相信下面那些龌龊官吏们的操守,就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些官吏们搞鬼。
所以,为政之道,首先要有着一双慧眼,不被下面的人蒙蔽,知道事情真正的内情才是最重要的!
“不涸泽自古以来就为天下有数大泽,传说上古时候十日并出,天下大旱,所有江河湖海之水都被烤干。
唯有这不涸泽之水,没有干涸。从此才有了这不涸泽的名字!
神话传说虽然夸张一点,但是却也能够看出那不涸泽周围水系众多,水力丰富。
然而这样的地方,却惹来这等大旱。想来,此次旱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振的一番话惹来那严阁老的频频点头,这就是为政者的敏锐嗅觉了!
接着,他就看向王翰,笑道:“文渊,你在蔡阳当过县令,可知道最近那不涸泽一带的旱情?”
张振,字自新。王翰,字文渊!
这是内室议事,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不用藏着掖着,可以直截了当的说清。
那王翰不假思索的道:“此事是神道捣鬼尔,和地方官员无关。
原本地方上有着小旱,然而那些各路地祇鬼神沆瀣一气,互相勾结,截留水汽,这才导致的地方大旱。
以我来看,此辈都是该杀!”
这番话说的杀气腾腾,却让严阁老微微皱起眉头。
“不然,神道之事,非我等所能管。所谓君子不语怪力乱神!”张振微微笑道:“哪里又能喊打喊杀呢?”
这番话才让严阁老眉心微微松开,笑道:“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语,这天下艰难,各处不顺心的事情到处都有,又哪里能够随便喊打喊杀呢?
所谓宰执,就是要调和阴阳,经纬国者是也!”
诸弟子都是拜服,口中道:“多谢老师教诲!”
然而那王翰虽然拜倒,但是脸色那抹不以为然的神色还是落在了严阁老的眼中。
“此子虽然有才,然而桀骜,更是杀心太重啊,日后怕是容易惹来祸事……”
等到一行人都离开相府,另外一个的严阁老的得意门生,叫做林素的御使,悄然对王翰道:“文渊,今日老师面前,你怎么敢说起这个的!”
王翰冷笑一声:“那些鬼神地祇,都如同蚂蟥一般,吸百姓之血而自肆。可惜我现在没有这个权力,我若是有朝一日能够秉政,自当为天下百姓,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