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少说也有几十口人。
这么多人感染上瘟疫,大家全都慌了。
越有有钱的人,越是怕死,各家赶紧派人去找郎中上门来看诊。可这会儿,城中的瘟疫正闹得厉害,各个医馆中的郎中根本走不开。
各府主子气得要命,但也没有办法。
他们浑身发热,热的时候,他们恨不得直接跳进冰水中去。可是一会儿,他们又发冷,冷得他们又恨不得裹上三层被子。
这种症状有些像疟疾,就是民间俗称的打摆子。
但是他们的症状好似又比打摆子要重,因为每隔一个时辰,只要是感染上病症的人,就会出现腹痛。这种腹疼折腾得让人想去死。
“找郎中,赶紧找郎中过来。”黄家,黄夫人抱着肚子叫起来。
她叫得厉害,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以使唤,因为满屋的丫头、婆子也感染上了病症。
“哎哟,我不想活了。这是比生孩子还要痛呀。”黄夫人哭喊起来。
黄耀祖正忍着痛呵斥病情轻一些的小厮,“去,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将郎中给请过来。”
“是,老爷。”小厮冷得直打晃,咬着牙答应了。
“老爷,不好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痛得昏厥过去。”
“老爷,小姐痛得忍不住,闹着要上吊。”
“好好看着你们的主子,要是他们出了任何事情,你们就等着陪葬吧。”黄耀祖跺脚骂。
下人不敢出声,只好忍着不适出去了。
“老爷,不好了。傅家、左家、晏家等都感染上了瘟疫。郎中根本走不开呀。”小厮跑回来禀报。
“你们。”黄耀祖刚开口,一阵腹痛就来袭了。他顿时抱着肚子叫唤起来,再也没有力气骂人。
几十家的大户出现这样大规模的瘟疫,郑知府和守备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很快,这么多人就被分散送到了各家医馆。
一个大户连上带下,最少得几十口人,有的光是主子就得几十口,如此庞大的人数,可让各家医馆吃足了苦头。
一开始的时候,许多郎中都是按照疟疾去治,但成效甚微。
往往是止住了发热和发寒后,病人的腹痛就更重。
如此反复之下,娇生惯养的主子们首先就受不住了。
郑知府和守备大人不敢怠慢,生怕这种新的瘟疫再在城中蔓延开,于是干脆将他们各自赶回家中,只管让郎中上门去给他们医治。
可惜,接连两日,郎中折腾了半天,也找不到对症的方子。
“大人,我等医术不精,根本找不出病因,更谈不上对症下药,还是将他们送到重症那边吧。”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几家医馆的郎中只得上报给郑大人和守备大人。
“这?”郑知府有些为难。
重症区那边收留的都是要出人命的重病号,可这些大户人家的人,虽然病得厉害,却根本没有出现任何伤亡。要是他贸然将这么多人送过去,六皇子殿下能高兴吗?
别说六皇子,估计就是那些太医也不会愿意。
太医都是从太医院出来,他们身上都带有官职,属于京官的范畴。别说这些大户人家得罪不起他们,就是他这个知府,在他们面前也要软上三分。
“大人,能不能请病区中的名医过来?”晏城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忍着痛说,“再这样痛下去,府里年纪大一些或者是孩子,都会受不住的。”
“对对,请不动太医,可以先调出几位名医过来。”有人附和。
接着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郑知府和守备大人对视一眼后,相互叹口气。还能怎么办,也只能这么办了。
下午的时候,郑知府亲自去重并且找李元白,并向他说明情况,“所有的人,一时冷,一时热,发冷发热的时辰不固定,热的时候,脸色潮红,浑身想要冒火一般。发冷的时候,却是冻得脸色发白,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是典型的疟疾症状呀。”有郎中惊呼。
其他的郎中也跟着点头。
郑知府苦笑着解释,“不是疟疾,染上病的人冷热交替,过后不用片刻,病人就会感觉到腹中如刀绞一般,然后又是一阵下坠了一般痛,有人竟然是痛得昏厥过去。”
众人一听,顿时发出惊呼声。
根据郑知府的描述,可以确定,那些人感染的还真不是疟疾。
“人数众多,可曾封锁?”李元白问。
“封锁了,各府全都被封了。”郑知府小心地回答,“就是他们所有的吃喝用度,也是让人送了进去,不曾有人外出。”
“调出十名郎中过去看看。”李元白发话。
郑知府闻言,顿时如释其重。他还以为李元白必然会为宴席上的事情,而让那些名门大户和豪绅们吃一些苦头。
他万万没想到六皇子的胸襟如此宽广,居然毫不犹豫就派了郎中过去看诊。
既然李元白答应下来,而城中的情况的确严重,郑知府不敢耽搁,他急急忙忙点了十名郎中,带回到了城中。
十名郎中,都算是南平一带的名医,病人太多,他们只能分散开去各家看诊。
到了晚上,大家回来一碰头,郎中们顿时苦闷不已。按照病人脉象上看,所有的人的确是感染上了疟疾,但病人的表现却并非如此。
他们十来人合起来,也没有找出病人腹痛的原因。
找不到源头固然头疼,他们却不能不去看诊。于是折腾了两天以后,感染上的人,身上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