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的呼吸微不可见的加快,不一会又变得均匀。
白袍男子见她已睡下,撬开了她手中紧握的瓷瓶,走出厢房,留她一人在里面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黑衣女子有了动静,白袍男子听到动静急忙赶到厢房前。
“吱呀——”
房门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拉开,里面出来一名步履轻盈的黑衣女子。
“渺叔叔,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昨晚又通宵制新药了?”黑衣女子上前查看白袍男子的眼睛,关怀的问道。
“是,谁让月儿不肯帮我,每次只知道来坑我的药,连搭把手都不肯。”
白袍男子擦了擦眼睛,用力挤出一抹勉强算的上笑的笑容,顺势接话。
“我每次就拿一点点,渺叔叔不要总是记着,我又不懂医术,要是弄错了药材,岂不是砸了渺叔叔神医的招牌。”
她摘下腰间的折扇,潇洒大气的摇了摇,眉宇闪动的英气,洋洋洒洒。
“是是,就你借口最多,下次月儿再来拿药,我可要收钱了。”
“渺叔叔不要这么小气嘛,最多下次再获横财时,给一半给渺叔叔,就当是药钱了。”
“横财?月儿以为横财想要就有的啊,还是给我打下手保险一点,要是月儿一辈子都遇不到横财,我岂不是很吃亏?”
“不会的,我可以和瞄叔叔保证,我上次有获得了一千亿,还没用多少呢,不过忘了被我藏哪了。”
“一千亿?月儿你开玩笑吧!澜帝的国库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亿,月儿从拿得来那些钱?”
白袍男子的哀伤不经意的被横财的话题给驱散,那一千亿的惊天数目,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他知道黑衣女子从不说谎,这种无人会信的话,他深信不疑。
“没有啊,之前去南翼时揭了一张悬赏令,悬赏金就是一千亿。”
“一千亿的悬赏令,这是什么罪犯啊,身价那么高?月儿,这种悬赏令还有吗?”
黑衣女子白眼过去,一脸鄙夷,“渺叔叔,你不是视金钱为泥土的吗?见钱眼开可不是渺叔叔的作风。”
白袍男子侧了侧身,笑的如沐春风,“百万千万,那些都不能称为钱财,一千亿的话,可以勉强侧目。”
黑衣女子摇着的扇子都摇出逼视的弧度,“悬赏令就没有了。”
“那月儿那笔悬赏金放哪了?月儿刚刚可是说过横财分我一半的,五百亿,我也勉为其难收下下了。”白袍男子拿过她的扇子,动作悠然的扇了扇。
“渺叔叔,我说的是横财,悬赏令我可是凭本事揭的,不算横财,再说了,我不是刚说我忘记藏哪
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记?月儿,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
白袍男子折好扇子,轻敲黑衣女子的掌心,语重心长的教育。
“啊——”
黑衣女子突然痛叫了一声,按着额头,踉跄的退后几步。
“月儿!你怎么了,头不舒服?”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按着脑袋,用力的甩,以为是驱梦散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事,没事了,可能是没有睡好吧,头有点不舒服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
黑衣女子坐在石阶上休息一会后,抽痛的脑袋,痛感很快消除,再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白袍男子让黑衣男子多留几天,让他好好检查,黑衣女子算了时间,说要回凰凌山,拒绝了他的好意。
白袍男子有意无意的提起蓝衣男子,测探黑衣女子是否记得,最终的结果,让他勉强安心,也就没有强行留着黑衣女子。
一直笑着说话的白袍男子,在她转身之际,才再次浮现哀痛,蓝衣男子和白衣女子都算是白袍男子看着长大。
两个都算是他的心头肉,如今他的心,被硬生生的割去一块肉,他又何尝不痛。
黑衣女子走出小树林,披上白袍男子给她的深蓝色麾衣,步履轻盈的走在中雪地游走。
不远处,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悲鸣,断断续续的响起。
蓝衣男孩跪在莲花堆旁边,哭天抢地的拨开淹没蓝衣男子的水哥——哥哥——”
蓝衣男孩伏在蓝衣男子身上哭的撕心裂肺,仅从那把他家哥哥随身携带的短刀,他便能推测他家哥哥是如何弄成这般境地。
双川素反噬,没有劫停成功,一刀毙命!
“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啊,我都说不要碰火川素的,我的说过不要的。”
蓝衣男孩紧紧的抱着肤白如雪的蓝衣男子,抱头痛哭,那把深蓝短刀仿若刺进他的心口,慢慢旋转,用力剜着他的心。
“哥哥,为什么要骗我啊!为什么——。”
蓝衣男子曾和蓝衣男孩说他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可以轻易的转移火川素,所以他体内有火川素也没有关系,他对蓝衣男子也是深信不疑。
如今的情况显然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哥哥也对火川素没有办法。
“弄不掉火川素就算了啊,小魔女自己的火川素干嘛要管,她又没有练水家的秘术,被反噬也不会死,可是哥哥不一样啊,为什么就那么傻!”
蓝衣男孩痛苦的哀嚎,他从小就以他的哥哥为榜样,一步一步的跟着他成长,他以为兄弟情深,他家哥哥绝对不会欺骗他。
他满心欢喜的来接他回去,却只接到了不能再叫他的他。
“呼——”
一道寒风袭来,一抹被拉长的影子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