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我差点都以为我自己要死了。”肖东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绑着,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用他的话说,幸好没有伤到自己的嘴巴,不然不能说话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海秦扶着额头看着肖东,觉得这个贫嘴好像只要还有力气说话,就永远不会停下他的嘴。
“你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哪怕半个月不吃不喝,消瘦了那么多,只要听到肖东说话的语气,就绝对不会认错。
“半个月!”
肖东震惊的样子让海秦想笑,但考虑到对方是个重伤员,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但其实,肖东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知道自己虽然在帝港保卫战上有自己的功劳,但也没有伟大到让东海城城主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一醒来就要找自己说事情的地步。更何况,一直跟在海秦身边的海戈不见了踪影。
这里是帝都,应该是整个长夏最为繁华的地方,可是窗外却安静地出奇。对于一个水手来说,这种安静反而觉得恐怖,如果耳边没有终日回响不绝的浪声,才会浑身不自在。
身为东海号的船员,自然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船长,肖东看着海秦愁眉不展的样子,问:“怎么了?老大?”
海秦摇摇头,说:“百川帝死了,在皇子拓的婚宴上。”
“什么!”肖东跳了起来,又因为扯到了伤口而痉挛,最后龇牙咧嘴地倒回到床上:“百川帝死了?还是在皇子拓的婚礼上?”
肖东自己说完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凑近海秦,小声地问:“皇子拓谋反啊?”
海秦面不改色,显然是对这种说法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真要他从皇子拓和寇拉皇后之间选一个统治者来效忠,他应该还是会毫无疑问地站在皇子拓这一边。只不过现在谁也没有主动召见他,那海秦自己也乐得清静,不用陷入这场关于政治的大漩涡里面去。
“不是皇子拓刺杀的,是皇子拓从民间找来的那个新娘,她脖子上的吊坠就是毒药,这是现在最广为流传的说法。”
“那就是皇子拓干的。”肖东肯定地说,“看老子当皇帝看得心痒痒,就联合这个民间的姑娘把自己老子杀了,自己可以坐上皇位。”
“那你想想,如果皇子拓真的在自己的婚礼上谋杀了百川帝,谁会成为众矢之的?到底是第一继承人皇子拓?还是那个一步登天的女孩儿?”
对于刺杀百川帝的人,海秦有自己的见解,傻瓜才会相信这件事情真的就是皇子拓,甚至是寇拉皇后做的。百川帝一死,他们立刻就会成为第一嫌疑人,而且怎么都洗不掉自己的嫌疑,哪怕找到了叶妮,百姓也只会认为这是他们找来的替罪羊罢了。
如果没有民心,那还怎么坐稳自己的皇位?皇子拓和寇拉皇后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所以谋杀百川帝的真正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的目的,恐怕就是希望整个长夏陷入一种混乱的局面,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就不是海秦可以猜到的了。
“那是谁干的?”海秦能够想到的,肖东也能想出个大概来,“难道是……寇拉皇后?老大,我早就跟你说过,沙蛇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恐怕百川帝这些年天天抱着一条沙蛇睡觉,也是提心吊胆的吧。”
海秦的眉头直皱,最后道:“肖东,永远不要随便评价别人,你要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啊!”
肖东“嘿嘿”一笑,说:“老百姓嘛,活着不就是为了讨论那些皇室的八卦的吗?”
“你以后不是老百姓了,你是东海城被冠以‘海’姓的大人物,东海号的第三把交椅。我答应过你的。”海秦表情严肃,他本身也不是像肖东这种会开玩笑的人:“现在,你就是‘海肖东’了。”
哪怕是像肖东这样的流氓,只要是东海居民,都对“海”这个姓氏有着特殊的情节。一直以来这个姓氏被东海人认为是海洋女神赐予他们的姓氏,再加上海家长达数百年来对东海城的统治。
就像君王赐姓一样,这个姓氏对于东海人来说,就是无上的荣誉。肖东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如果不是海秦特别允许他上船,可能就会在大街上饿死的人,居然有一天能够冠上这个姓氏,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定不辱姓!”其实肖东严肃起来的样子也有几分帅气,只不过嬉皮笑脸惯了,大家都觉得肖东是一个平时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人,肖东自己也就以这种姿态活着了。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倒也自由自在。
现在不一样了,肖东突然变成了有身份的人。他后怕地想,自己会不会变成像海戈那样斤斤计较的人,整天板着一张脸,像是每个船员都欠他一条命似得。
“你先养伤,伤好了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海秦点了点头,嘱咐道。
肖东伸长了脖子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海戈的身影,才问:“海戈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和你的不一样。”
肖东了然,闭嘴不问,向海秦保证道:“你放心,老大,我一定会尽早康复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百分之百地完成!”
“帝港的事情,做得不错。”海秦微笑,能够看到肖东一步步成长起来他自己也很开心,东海城有不少想肖东这样的人,海秦不能每一个都去帮助,但只要他帮助了个别的人,等到他们独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