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时值正午,海盗们已经起来了,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菲尼克斯登船的时候,就好像没有一个人看到他那样。菲尼克斯也没有浪费口舌在这些海盗身上,径自地走到了自己的船舱里面。
菲尼克斯的船舱没有窗户,昏暗的环境里面只点了一根蜡烛,放置在船长的床头。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根蜡烛,蜡烛燃烧着绿色的光,像是随时要熄灭,又摇摇晃晃地一直存在着。
菲尼克斯走到蜡烛面前,对着蜡烛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虔诚地说:“你的仆人,回来了……”
菲尼克斯说完,就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敢平身,蜡烛还是轻微地摇晃着。时间静静地流逝着,过了一分多钟,原本绿色的火苗突然变成了更加诡异的蓝色,菲尼克斯的床突然沉了下去,展现出的是一个走到甲板下面的密道,菲尼克斯又毕恭毕敬地对着蜡烛鞠了一躬,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密道。
密道很深,看上去好像可以一直通到大海的底部,两边点缀着蜡烛,燃烧着的火苗仍然是诡异的蓝色。菲尼克斯走了十几阶,深度早就超过了海盗船的底盘,但是他还是一直在往下走,好像这条地道没尽头那样。
又走了一百多阶,菲尼克斯终于看到了密道的底部,哪怕心里很激动,他也不敢太过明显地表达出来,只是收敛了一下心神,以一种更加虔诚的姿态缓缓走着。
“菲尼克斯,参见不死鸟大人。”菲尼克斯走到密道底部的石门前,五体投地地跪了下去。
石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缓缓地开启了,菲尼克斯见状赶紧又磕了个头,才敢走进石门里面。
石门里面是一个祭坛,在祭坛的正中间坐着一个黑袍人,黑袍人看上去很小,骨瘦如柴的样子,风一吹就会倒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菲尼克斯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对方,只是跪在黑袍人的面前,维持着叩拜的姿势。
“事情……进展如何?”黑袍人开口,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像是女王一样拥有着无上的威严。
“回禀陛下,两天之内我们就会到达帝港,届时距离皇子拓大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你劫持的那艘船,可以信任吗?”
“陛下,绝对可以信任。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他们的船上,而且去的第一天我就命令船长把所以信鸥都烤了,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帝港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要袭击的。”说到这里,菲尼克斯自信了一些,抬起头来看了黑袍人一眼。
黑袍人就像是一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祭坛上,二人沉默了许久,黑袍人沉吟了一声,说:“早在你上船之前,海秦就已经把信鸥送出去了,幸运的是信鸥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死在了海上。”
“属下无能,属下又慢了一步。”菲尼克斯只好又把头低下,磕得咚咚响。
“但是还是有一只信鸥卖力地飞到了帝港,现在已经见到了百川帝。”
听到这句话,菲尼克斯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如果真的被皇室知道了这次袭击,那可就完蛋了,现在更是骑虎难下,后天日出之前可就到帝港码头了!
“不过百川帝并不信任他,已经把最后一只海鸥的头给砍了。”黑衣人停顿了一下,“这次的计划,不容有失。锡牧能不能再次崛起,就看这次了。”
“陛下心系锡牧,锡牧之神一定能够听到你的祈求的。”拍起马屁来,菲尼克斯一直都是专业的。
“我对锡牧之神的请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就好。”黑袍人冷冷地说。
“那么陛下,那些海盗,能不能在给我一些?不用多!五十个就好,你也知道,我这舰队好歹也有十五条船,到时候执行起来……真的怕人手不够。”
“你别忘了你的船都是我给你的。”声音又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语气中透露着狮子一般的威严。
菲尼克斯知道,每当黑袍人的声音变成男声的时候,就是他开始要失去耐心的前兆,可是只要能够承受住这个男中音的怒火,那么得到的奖励也是苍老的女人所不能给的。
“海秦现在怎么样了?”声音又变了,变成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提到海秦的时候好像不是面对自己的仇人,而是分别已久的爱人那样。
黑袍人动了动,像是因为坐久了不舒服而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接着声音又变成了那个君王一般的中年男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反正这本来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别以为我赐予你菲尼克斯这个名字,你就是真正的不死鸟了,你只是不死鸟的仆从,我才是能够不断浴火重生的凤凰!”最后一句话中年男人说出来的时候,回音响彻着整个石室,诡异的是这个声音并不是简单的回声,而像是在不断被重复那样,一会儿是老妪,一会儿是少女,一会儿又变成了老翁,或者是回到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极具魔力,压制着菲尼克斯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退下吧。”老妪道。
菲尼克斯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可以动了,接着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狂风,就这样把菲尼克斯给吹出了石室。
等到菲尼克斯从自己的床上跳起来,已经是满头大汗,背后冷汗涔涔。床头的蜡烛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菲尼克斯扶着舱壁拉开舱门,发现船上的水手都不见了,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