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才少了一个夜玉珍,马上就多了一个唐子柔。
唐子柔大婚那日,唐老爷来了,唐夫人却没有来。
当然有人注意这个问题,唐老爷说,这是他们那里的习俗,大婚之日,由父亲亲自将女儿送到丈夫家中。
都以为唐子柔秀外慧中,会是一个贤惠的媳妇。
但短短几日,她的所作所为,委实令人咂舌。
她先是把姜若离撵到了一处偏院,夜韶风竟然也同意了。
原因是姜若离生了一身恶疮,说是会传染,便与那猫一并挪去了偏院。
她可真是贪心,夜韶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夜惊辰不放。
夜惊辰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她不耐烦了,夜里前来偷窥,意外地发现夜惊辰与洛红莲分立而眠。起初她以为是二人闹别扭,可平日二人还是有说有笑。隔天再来,却还是一个睡床,一个睡榻,她心里暗暗笃定二人尚未圆房的事实。
“灵萱,你们成亲也有几月了,怎么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恰逢家宴,唐子柔一句话搅和了欢乐的气氛。
红莲干巴巴地笑了笑,回道:“这事,哪是急就有的?”
唐子柔笑了笑,继续说道:“是啊!首先,你们得先把房圆了不是?”
话音刚落,唐子柔假装意识到说错了话,默默地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一听这话,夜天祥就坐不住了。
他阴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夜惊辰。
夜惊辰撂下筷子,开口说道:“柔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二人行房事,难不成还要给大家看着?一个小妾,管的也太宽了吧!”
说完,夜惊辰与洛红莲相视一笑,夜惊辰还给洛红莲夹了几筷子,以示恩爱。
“相公,你别生气,她是开玩笑的。”红莲故作一脸娇羞状,顿了顿,抬头对唐子柔说,“柔姨娘,惊辰他平时不会乱发脾气的。不过,只是牵扯到,他就......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夫妻一唱一和的,气煞唐子柔。
夜府上上下下都在,独独缺了姜若离。
“姐姐,我来看看你。”
唐子柔欲大夫人堪称同道中人,都是一样的巧言令色,变着法地折磨对手。
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虚情假意地带了吃的用的,隔几日就会来一次。
洛红莲也来过两次,但姜若离总是劝她们不要来,怕传染给她们。
“谢谢你。”
姜若离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那些吃食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一连半月过去,姜若离的病不见好转,反倒加重了。
这天带的是家宴上的剩饭,这样的剩饭,连夜府的下人都不会吃。
“姐姐,快吃吧!”
唐子柔大可以杀了她,但她就是喜欢这种将对方玩弄于股掌的快感。
姜若离对她心存感激,自认为落到这步田地,无人理会,只有唐子柔真心相待。
姜若离大约已是病入膏肓,拿筷子的手抖个不停,根本夹不住菜。好容易夹了一筷子,小白忽然窜到桌子上,险些把盘碗打翻。
唐子柔恨恨地望着那只白猫,假如姜若离错过了今日这顿饭,明日她的病就会好转。
“小白,你跑去哪了?怎的几日不见踪影?饿坏了吧?来!”
姜若离本就没什么胃口,干脆把那有些馊味的饭菜喂了小白。
她竟把她精致调制的□□喂了猫?
唐子柔真想立刻就杀了她,还有这只畜生。
“喵——”
小白吃着盘中餐,忽然流出了眼泪。
唐子柔想起白日里夜韶风偶尔流露的惆怅,心中萌生了一个念想。
她容不得一丝的背叛,除掉姜若离是早晚的事。
果然,两日后,姜若离的病情大为好转。
唐子柔若此时再去下毒,姜若离就算再愚笨,也能猜到自己患病的原因。
唐子柔故意试探夜韶风,说:“相公,姐姐的病好了许多,过几日,把她接回来可好?”
夜韶风求之不得,欢喜地说:“好啊!......这段时日,真是辛苦你了!得此良妻,真乃三生有幸!”
“相公......”
唐子柔故作娇羞状,依偎在夜韶风怀里,微蹙的眉头,闪过一丝愤恨。
深夜,夜惊辰的房中,隐隐传出欢笑声。
唐子柔站在回廊下,遥望窗前相互追逐的一双人影,蓦地,灯熄了......
夜惊辰和洛红莲站在窗前,透过缝隙向外查看。
唐子柔见灯熄了,默默然转身离去。
夜惊辰暗笑了下,抬脚转身想去重新掌灯,一个猝不及防,踩到了红莲脚上,一来二去,两个人一同摔到了地上。
夜惊辰的眼睛,在黑暗中一样看得清楚。
红莲咬了咬下唇,慌张不安的神情出卖了她的心思。
他的身体火一般发烫,悄然靠近,红莲始料未及。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一刻,她脑中似被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如无物。
夜惊辰以为,她没有反抗,便是默许了他。
“夜惊辰!”
他伸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带,她忽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推开他,爬起来爬到床上,慌慌张张拉下了帷幔。
夜惊辰略显扫兴地撅了撅嘴,到嘴的鸭子忽然飞了,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但躺下来细细回味,真想再来一次......
翌日一早,忽然接到夜韶风的死讯。
夜惊辰与洛红莲立即前往夜韶风房中,只见唐子柔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脸